二人一路无言。殊墨的屋子就在若衡的边上,只隔了一道墙。如同往常一样,若衡把殊墨送到屋子门口,目送她进屋。屋前有一棵古老的梨树,虽然不在花期,但依然含着淡淡的梨花香气,瞬间将殊墨包裹缠绕,就像那梨树下的香味,让人闻了一次就再难忘怀。地上零落地散着一些枯叶,踩上去很是清脆。
以后这里没了师父师娘,不知他们要如何相处?
若衡看着殊墨的目光逐渐深邃,对于这个师妹,虽说他挺喜欢她的,但也一直有所保留,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坚信她不简单。他也相信,殊墨知道他对她的猜忌。
他们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当时也是吃完饭,若衡带殊墨到她的房间。殊墨屋子里的摆设很简洁,推开窗就是那棵大大的梨树。
她笑道,“有了这梨花香,屋子都不需要香薰了。”她四处看看,自言自语道“梳妆镜前要是有束垂丝海棠就更好了。”看样子对屋内的布置很满意。她的目光投向若衡,眸子里映出他若有所思的面容。
乍一看倒不是个挑剔的姑娘,但若衡却看出她的与众不同。这样一个知书达理举止端庄怎么看都是大家闺秀的姑娘,为什么会到山上来学武艺呢?难道不应该藏在深闺抚琴煮茶,习舞喂鱼吗?
看似轻松,其实他已经看穿了她眼底的波澜壮阔。是的,殊墨在紧张,从她偷偷藏进袖子的手和泛红的耳尖可以看出,这个姑娘带着她的故事而来。
他必须摸清她的底细,否则生活在一起,难免会让她察觉到一些他的秘密。若衡隐去一分友善,试探性地问:“看样子殊墨师妹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是对住处十分讲究。怎么会选择来靖云门学武艺呢?”
殊墨把弄桌上茶具的动作一滞,目光直直地望向了若衡,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她反问道:“师兄是在意我的身家背景吗?”
她的眸底划过一丝警惕,但水灵的眼睛却让人不得不服软,黑而透亮的瞳仁流露着无辜与天真。化被动为主动,他不禁又对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子多了一分惊叹。
被看破了盘问动机的若衡自然没能进一步地了解到殊墨,他也不能表现得过于警惕与敏感,既然对方也是沉得住气的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可以慢慢试探,深入了解。
而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若衡发现,殊墨是个没有城府却心防极重的姑娘,有时仅仅一个玩笑话,她都要仔细回味几遍才小心翼翼地作出反应。
虽然大多数时候她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可他很难分辨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她实在是把自己保护地太好了,甚至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可越是这样,若衡的顾虑就越深,她从不主动试探他,而且有时明明察觉到了若衡对她的试探,她也掩饰地很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几句话就绕过了他挖的坑,又能做到绝对不透露半个字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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