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的巷径不似灯火耀眼的街市,喧杂热闹,人流攒动,可披上缀满星钻闪亮的外袍,自有静穆迷人之处。此刻,却有人打扰了它的寂静。
“你怎么认识他的?你和他什么关系?”男子的声音在瑶白头顶低沉响起,带着一丝她不曾听过的急切。
女子的脑袋撑在男子的胸膛上,听着他孔武有力的心跳声,不假思索地作答:“前几日在街上闲逛时认识的,说不上多熟。”
“那为何他叫得那么亲热?”陈大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沉闷,瑶瑶,他倒是叫得亲热,而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谭惊鸿自来熟,她有什么办法?她问他,她便讲了,他就开口就这么叫了,听起来虽有些腻人,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她才懒的费口舌。她刚想开口说出心中所想,却又听他再次开口:“而我却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瑶白再迟钝,还是听出了陈大黑言语里的计较,他这是······她的心里燃起了不安,她本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到那时她的离去不该影响到任何人,他与她只能是萍水相逢。但不可否认,她的心情里夹带着一丝喜悦,淡淡的甜蜜,就像是一碗放了一点点糖的白粥,清淡中夹着一丝甘甜,让人忍不住再舀起一勺放进口中。
“你没问过我。”瑶白欲抬起头,避开此刻和男子亲密的行为,这样的姿势让她不能冷静思考。
“我以为你不想告诉我。”感受到女子的挣脱意图,陈大黑不满地把下巴顶在女子的发顶,放开自己拉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揽着她的腰。她的腰是如此之细,都不及自己小手臂的一半长度,他不敢用力紧箍,又怕她挣扎远离,只能这样控制力道地揽着,指尖虚压在她的腰际上。
女子的话语虽是实话,可不乏有逃避之嫌,男子的不满成功揭露了她。瑶白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直白的人,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并不爱纠纠缠缠,遮遮掩掩,可后来的商场的社会交际让她不得不学会“包装”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作为这个世界的异类,她也是本不得已而为之,来了,她也是抱着能少一事是一事的原则。既然遇见他成了事实,那之后她只能远离,她只想来时不带去时亦如,经历了一次生死,她已无力也不想品尝生命。
这时候,她只能扼杀,“你说的对,我是不想告诉你,一个过客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她的声音亦如往常,平和无波,仿佛这撇清关系的伤人话语并非出自她口。
过客?!他对她来说真的只是过客?!即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刻闻言他仍是不可抑制地疼痛。
过了很久,头顶上方都没传来说话声,就在瑶白以为他知难而退,微站直身体准备远离他怀抱的时候,一直挂在她腰间忽又用力一箍,她不但没离开一寸,反倒被更紧地搂在怀里,“无妨,那我便只做你一生无语的看客,只要能看着你,远远地守着你便好。”
近在耳畔的男声,让她心惊又心酸。她说出那伤人话语时,从未曾想过男子对她的情已是如此至深,即便只是沉默守候也心甘情愿。可这样的神情,也是她这一世最不敢承受的,爱得越深伤得越深髓入骨,这样的苦果她尝过一回已是无奈,何苦又累及他。
“你想看的是什么?是这个吗?”看着他暴露在自己眼前线条流畅好看的白皙脖颈,她倾头靠近,闭上了双眼。为了让他彻底放弃,她只能选择剖开自己。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带着浓郁散不开的腥味,她发狠地咬着,因为她知道只有越是发狠,他才能越轻易地离开她。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反射性地推开了她,见她撞在墙上,他下意识地追着去扶,刚刚提起步子,女子伸出舌尖舔舐嘴角鲜血的动作就落到了眼里,他看见她嘲讽鄙视地看着他,听到她声调愉悦地问着他,“你确定自己看清了吗?”
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来,染红了他冷色的衣襟,调黑了他整个右肩的色调,一片深红。她看的心惊,他却毫不理会,只是用包含着许多的眼神注视着她,里面有陌生、有疑惑、有诧异,却唯独没有恐惧和厌恶。
她不敢置信。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清的你?”他久久地看着她说道,“那好,现在我看清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然后了,她压下心里的澎湃,仍暗自咬着牙绝情道:“没什么然后,我不老不死,拥有永恒的青春,可你呢?不过是低贱的人类,我接近你不过是要将你拆折入腹,吸血吮骨。”
“是吗?”他一步步地向她走近,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中,伸手欲擒住她瘦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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