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阮氏眼见那么大的事,竟就这么被叶老太爷简简单单用一个“失察”的罪名掩盖了过去,陶氏只轻轻松松禁足罚月钱就过了关,心中大急,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只可怜了素姐儿受了这等大罪,大嫂这回可要好生给素姐儿挑伺候的人才是,还有五丫头,身边全是外家带来的丫鬟,还不知怎的让人编排我们叶府呢!”
叶守义在一旁早听的心头发寒,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怫然起身道,“大嫂禁足不便再管事,管家之事暂时交由三弟妹,这挑人的事也劳三弟妹多多费心”。
庞氏见叶守义竟然越过自己张口就将中馈交给阮氏,更是气的眼前发黑,骂道,“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中馈由谁掌,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叶守义面色清冷,“规矩?奴大欺主的规矩?府中中馈我的确没有插嘴的余地,大哥大嫂苛待庶女,父亲母亲冷眼旁观粉饰太平,我亦无话可说,只我的儿女日后我自己抚养,不劳父亲母亲费心!”
庞氏气的随手抓起茶壶就扔了过去,“孽障!你读的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和父亲母亲说话的?”
叶守义不闪不避任由茶壶砸到自己胸口,茶水茶叶顿时淋了一身,丫鬟、婆子吓的跪了一地。
煽风点火的阮氏也呆住了,这么闹下去,老太太回头想想肯定会把帐全部记到她头上!
“母亲若是扣我一个不孝之罪,我甘愿领受,只我绝不会如大哥般任由自己的儿女为恶奴所欺,打发两个丫鬟都要躲到舅家才敢动手!回府还要忍受祖母当着满屋婢仆的面质问!”
原本庞氏质问叶青殊打发丫鬟的事,他没放在心上,叶青殊还小,行事难免有任性不妥之处,庞氏身为祖母行教养之职再正常不过。
只叶青素的事情一发生,他难免就怀疑起叶青殊打发丫鬟的原因,叶青殊虽不像叶青素胆小,但平日拙于言语,若有那等刁奴,吃了闷亏也说不出来。
而且叶青殊性子淡,连父母姐妹都不会多看几眼,更何况那些奴婢,这次怎的会突然打发了两个丫鬟?
叶守义越想越怀疑,恨不得立马回去看看叶青殊身上是不是也有伤痕,便再也忍不住,抬脚就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阮氏一声惊呼,“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杭太医,老太太晕倒了!”
叶守义回头就见陶氏、阮氏并几个丫鬟婆子围着庞氏胡乱嚷着,乱成了一团,叶守义冲上头顶的怒气顿时一冷,心头涌起几分悔意,忙回头疾步走到罗汉床边,“母亲——”
老太爷怒喝,“还不快送你们母亲进去?派个人去候着杭太医,请杭太医直接去主屋”。
陶氏、阮氏忙手忙脚乱的将昏迷的庞氏送去了主屋。
乱糟糟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一时没有半点人声,显出一种近乎干巴巴的冷清来。
叶老太爷沉声,“老二,你回去好好哄哄支二爷,别让他在外面混说,老大回去好生管管你媳妇,府中中馈暂时由老三媳妇管着,素姐儿明天就搬到养德居来由你母亲亲自教养”。
“爹,这样,只怕瞒不住”。
叶老太爷摆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想打听总是能打听出来的,妇人失德,只要我们应对妥当便无损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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