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其意伸头看了看叶青素兀自露在外面的胳膊,啧啧直叹,“女儿家要娇养啊娇养啊,表姐,叶阿丑,你们一定要跟我回国公府,否则我就让祖母亲自来请你们!”

支氏拍拍他的头,看了叶守义一眼,牵着支其意头也不回的走了,叶青殊其实很想留在这里煽风点火,却也只好乖乖跟了上去。

叶守义被妻子临走前那一眼激的浑身发抖,一挥手打翻了高几上插着梅花的美人耸肩花觚,厉声喝道,“后宅之事,男人不便过问?母亲就是这样管着后宅的?我再不过问,母亲是不是就要任由这卑贱的老妇活活掐死素姐儿?”

庞氏也被叶青素凄惨的模样吓着了,刚回过神来就听到次子这般质问自己,气的直欲昏过去,捂着心口指着叶守义说不出话来。

阮氏幸灾乐祸瞅了陶氏一眼,忙上前替庞氏顺气。

吓呆了的叶青素这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叶守义俯身抱起她,勉强压着怒气安抚道,“素姐儿别怕,大夫马上就来”。

因着支清身子不好,叶府请了一位致仕的杭姓太医驻府,很快杭太医便到了,叶守义亲自抱着叶青素进了内室,又道,“三弟妹,还请你入内代为照顾素姐儿一番”。

阮氏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还维持着愤然怜惜的神色,随着叶守义进了内室。

叶守义放下叶青素后便退了出来,对年纪最长的叶青梧道,“梧哥儿,领着弟妹们回去”。

一众惊慌失措的小辈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齐齐松了一口气,行礼退了下去。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叶老太爷和大老爷也赶了过来,大老爷狠狠瞪了一眼陶氏,去了内室。

陶氏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应该进内室照看叶青素的,刚刚被叶守义那一眼吓的竟是忘了,忙也跟了上去。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大老爷才感谢着送了杭太医出来,亲自将杭太医送到门口才回转,冷声道,“给我将那恶妇叫过来!”

叶老太爷“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端着的黄底蓝边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吼什么吼,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叶守仁面色紫涨,“那恶妇如此——”

叶老太爷厉声打断他,“什么恶妇?那是你的结发妻子!婢仆恶胆包天,欺凌幼主与她何干?”

在内室侧耳听着的陶氏闻言快步走了出来,哭倒在地,“求老太爷、老太太为媳妇做主啊,媳妇管着偌大的叶府,又要教养梧哥儿和松哥儿,难免有疏漏之处,哪里想得到会有此等胆大包天的恶奴?素姐儿之事,媳妇一概不知啊!”

叶守仁正要开口,叶老太爷已断然开口道,“来人,恶奴欺主不可饶恕,拖出去乱棍打死,素姐儿院中婢仆全部发卖出去,陶氏管家失察,罚月钱半年,禁足三月”。

那乳娘一听大声嚎啕起来,只还没嚎两声,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熟练塞住嘴拖了出去。

陶氏大喜,“多谢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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