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府,长藤院。

一条长方木凳孤零零的摆在正中央,烈日之下,烫的灼人。

瞧着林子朝一脸冷静,像是接下来的事与他无关,盛延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知者畏,即便是在军中大营,四十军棍也是极重的刑罚。七尺的汉子,在戒棍之下,哭爹喊娘,连声求饶的不在少数,何况林子朝这小身板,如何扛得住。

出去不过半晌,回来便是要动家法。林子朝嘴巴紧,问不出什么,问王爷,他又没这胆子,心中的疑惑,挠得盛延心里痒痒。

“放心,我都交代了,让你能少受些罪。说起来怎么就要受这么一遭啊?”盛延挨着林子朝身边,小声说道。

看着两臂粗的戒棍,上圆下扁,上黑下红,握在手中,重有数斤。林子朝忽略盛延的问话,整整衣袖,趴在长凳之上,一言不发。

赵管家瞥了眼府中众人怯怯的眼神,又看了看转角的游廊。叹口气,中气十足道:“戒骄,戒躁,谨言,慎行。动家法——”

拉长的字句,高昂的语调,聚集的众人,一切是那么富有仪式的庄严感。

话音刚落,戒棍便随之而至。

“砰——”第一击,让林子朝握紧拳头。

“砰——”第二击,让林子朝咬紧牙关。

“砰——”第三击,让林子朝闷哼出声。

即便有盛延的关照,可数斤重的木棍,落在身上,谁又能面色不变?

团苏站在一旁,两眼通红。虽说公子已事先宽慰了她,可她的心还是揪得紧,两只大眼,不敢移转。

“停手——”

一道声音冷然传来,断了刑罚。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煜王正转过游廊,大步而来。

盛延当下心中一喜,他就知道王爷必然舍不得。这不,人来了?正想着,撇到身旁一抽一抽的团苏,挠挠脑袋,无奈道:“莫哭了,你家公子有救了。”

额前碎发被冷汗打湿,干裂的嘴被咬出道道血痕。阳光晃眼,但林子朝的这副模样,却很合越则煜的心意,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便可定他的生死。

只不过,林子朝眼中的执拧依旧,他虽不曾开口,但心中所想,全然写在眼中。

他,自己掌控不得!

“赵丰!”越则煜声音冷的出奇,浑身杀气让人不敢抬头。

“煜王府的规矩,几时成了儿戏!”

赵管家心头一跳,抖抖索索跪到地上,连请责罚。

扫了眼一旁的执罚小厮,越则煜沉声道:“怎么,学人蒙混作戏?且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声音冷的让在场众人打了个寒颤,纷纷将头低下,生怕入了煜王的眼。

话至最后,越则煜将目光又回到林子朝身上,“在有以下犯上者,便是如此。动手!”

结实的戒棍狠狠砸在身上,每一次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没有人敢在王爷面前作假,没有人敢在这时去触霉头。

二十八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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