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纪如何聪慧,放下笔撑着下颚,一副好笑看着打进门就各种不舒服的人“他是人,我也是人,有何?”
“答非所问!”乔易汎递给他白眼,一个爱山川的人怎会留宿一席荒地,这个问题他知晓答案,他只是好奇卫子纪这小子当真压得下性子?与那一身萧条的人日日为伴?
“倒是你,怎的会来?应该不是来看小爷过的如何吧。”卫子纪轻轻点笔,将画添上最后一笔。
门轻响,那白衣风雅的人端着茶水进来。狭小干净的屋子充溢着茉莉花香,顾雁忊缓缓添上花茶“消消春困吧。”初春选择茉莉花茶无疑很有效果。
卫子纪放下笔来到方桌,一旁的乔易汎已然翩翩落座的人手中举着花茶,舒展了眉梢,品着花茶。轻轻挑眉,这小子!
“我那新来了位新人,明儿个想请子纪去听听曲儿罢。自然,希望二公子也能赏个脸。”乔易汎说的轻巧,眼里一扫便将目光继续放回花茶杯盏上。啧,这真是不枉此行,居然受到二皇子亲自以茶待客,怕是说给他爹,他爹都不信。
卫子纪瞧了眼顾雁忊,乔易汎能亲自来,自然是请的主儿是雁忊,而非他。这小子打什么注意?难不成巴结他家雁忊?说不通...难道是好心一片?
“好,我与子纪也要叨扰乔公子了。”顾雁忊说完还给予了乔易汎一个淡笑,令乔易汎心里好一番七上八下,明儿个楚翛然要是事搞大这个锅似乎会压他背上。
“哈哈哈。”卫子纪突然的一笑,看着乔易汎扬着嘴角打量着那白衣之人“雁忊在朝中无权无势,你怕他作何?”
乔易汎瞳仁有一瞬间放大,左右不知如何开口,再看那白衣却是默不作声处之泰然。
说实在,在宫里不少奴仆婢女背后议论这个人,更有得宠的公公不将这二皇子看在眼里,可就是从不听闻这个人处罚过哪个下人,一向都是以温和待人。
卫子纪撩起湛蓝的衣袖,为乔易汎添茶“且不必高看低看,明日我二人定当到场。”
乔易汎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一拍手“那便说定了!明日我在凤兮阁恭候二位。”
卫子纪歪着头笑看他,这小子肯定在打着什么主意。
乔易汎被卫子纪盯的不自主,咳了一声。抿一口清香茶水“前几天小六棋局竟赢了依依,子纪怎么看?”
“哈哈哈,自然是小爷教导有方。”前些日子六儿不知怎的忽然想他讨教棋法,六儿他知道的,跟他爹一个水品,差劲的很。
“依依可是惦记上了,说子纪点拨小六却不指导她。”乔易汎卸了重心,也就开始随心所欲了,偶尔掠过白衣人那人也是淡笑着,附和卫子纪点头。
这一谈一下午晃眼而过,乔易汎再次得顾雁忊跟随相送,这一天还真是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卫子纪抬手怼了怼“你能不能别老看我的人,小爷嫉妒。”
乔易汎一向风骚的折扇不离身,缓缓打开“看一眼又不少肉。”说罢又看过去,相对与乔易汎,顾雁忊从不吝啬自己的笑,虽然总笑的乔易汎觉得心里毛毛的。
卫子纪把乔易汎推出去,关门。门外那折扇在风中忽然驻足,不动弹,而后随着主人继续煽动离开。
“雁忊,明日你要去?”卫子纪知道他身份不便,怕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顾雁忊看得出卫子纪眼里的担忧,笑了一下“无事,上次之事还没谢过乔公子。”自然说的是解救卫子纪脱离他老爹魔爪了。
顾雁忊绕道子纪作画的书桌前,映入眼中的正是边疆风情,平沙万里,在月色下像是铺上了一层皑皑白雪,一轮新月当空,如弯刀高悬在苍茫夜色中。
顾雁忊伸手轻轻抚上,眼眸幽深,轻道“子纪去过边疆?”
卫子纪笑嘻嘻,抬着秀气的手指点了点脑子“想象的。”
顾雁忊修长指尖划过一处处景色,划过皎洁白月。像是摩挲爱人脸庞,温柔的让人感伤。这是子纪的生活,他怎会将少年关在这一方小屋。
春天的鸟儿甩去白雪的尾巴,晚霞爬上黄昏,乔易帆踱着小步伐回到凤兮阁。还未进门便抬头高高看到一张笑出璨白齿牙的人,后面柳依依半张脸含着笑意走过。
乔易汎眉梢挑起,走上去便被楚翛然拉着灌了一堆话。
“什么!!!”
楚翛然一把拍上乔易汎肩头“是不是被这个计划崇拜了?”
“...”乔易汎推开人,扬声“小六!备马,爷明儿个不回来了。”
“诶诶诶!”楚翛然踮着脚尖一个高空翻堵上门,看到小六轻快的步伐和懵懵的脸,笑眯眯看过去“没事,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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