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帷帘后传来柔情的叹息。

“这人阿果真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爷变得如此冷漠,令翛然好生伤心呢。”

随着话落,顾雁忊眼里生了色,低头过去看着卫子纪欲打算执酒杯的姿态。翛然?显然是个男人,且与子纪关系似乎结了青楼红绳。他记得当初第一次初见子纪,乔易汎喊的就是翛然这名字。

卫子纪苦着脸,在顾雁忊瞩目下饮下今日的第一杯酒,略重的将酒杯放回去。立马飞刀给乔易汎,哪知乔易汎折扇轻掩,一脸痛心看着卫子纪。

此时乔易汎多少心有余悸,昨日楚翛然这傻小子追着柳依依问了不少,虽说依依晓得子纪相好是个男人,却又不曾得知这个男人是当朝皇子。依依将初遇子纪的糗事讲了个详细,却又不知那时候二皇子就在场,如此楚翛然便想了这么一招来会会卫子纪的野男人。

卫子纪献殷勤的替爱人满酒,眼里像落了星辰,真诚看着顾雁忊。

“嗯,风流债,我懂。”顾雁忊低声细语轻轻吐去卫子纪耳里,再抬头赏一个薄笑给乔易汎“上次劳烦乔公子一遭还没道谢,日后一定报答。”

乔易汎心随着这个二皇子饮下一杯,晃荡起来,只得也回饮一杯,笑着打着哈哈“哪里哪里,二公子言重了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他就知道楚翛然这个王八蛋这一遭定要他背锅。

“六儿!掀帘!”卫子纪一拍桌子,恶狠狠瞪着珠帘后。

小六忍着笑过去,将紫纱珠帘撩开,软塌上那人似美人一手轻托脸庞,一拢紫衣后迎着那暗色的衣衫,待看到卫子纪委屈一张脸大声笑出来,破了功,将借柳依依的紫衣脱下“哈哈哈!老弟,可是好久不见了。”

说完楚翛然便越到顾雁忊身边,笑眯眯伸出手“楚翛然,卫子纪的狐朋狗友。”

顾雁忊应笑“顾雁忊。”此人好身手,刚过来的气息很低。

“你家就在京中?家里做什么的?瞧你穿的……不菲,虽然样式简单了点,却都是好东西,家里很有钱吧?我们子纪呢就是败家点,不过手气进赌场那时响当当!想当年我俩曾……”

卫子纪扶着额,淡淡看了一眼乔易汎,乔易汎别过头将酒杯碰上嘴巴不理会少年恶狼的眼神。

耳里楚翛然的啰嗦话一直在余音绕梁,也不怪楚翛然话多,昨日问依依,依依居然并不知晓,他也问过乔易汎,可那小子就是打死不说。

“嗯!你人很好。”楚翛然说了半天后以此结尾,并且坏眼看着顾雁忊,却说“子纪,为兄有礼物送你,跟为兄来。”说罢从头至尾除了第一眼再也没有看过卫子纪一眼。

“……”卫子纪能感觉到他家雁忊笑的冷冷的,但他有一事更为之重要。

卫子纪不知如何走出房门,更没有去看一眼顾雁忊的脸色,其实他知道他们二人都不是那种疑心重的人。但他可以起誓,顾雁忊心里一定并不怎么高兴,如若不然,就要换他不开心了。

“你当真与一个男人付心?”楚翛然看着已经赶来的人,可以说再也没有比他更了解卫子纪的人了,子纪曾说过,微斯人吾谁与归,如果是真的,他绝对挺自己兄弟。

楚翛然推开门,卫子纪跟在他身后,轻轻嗯了一声,便再也无别话。四处看了看“礼物呢?”

还能在哪?楚翛然从床底摸出笼子提起来晃在卫子纪眼前。

少年惊了一眼,打开笼子将小家伙抱出来,软软的白白的眼睛蔚蓝泛着青“这是个什么东西?”

“噗哈哈哈,这是边疆的雪狼。”楚翛然的话惹来少年愈加惊讶的眼神。

“假的吧,不是说这个玩意一向凶猛,且群居?你怎会抱来这么一个……乖家伙。”卫子纪就这么举着白团子,那蓝色的眼睛眨巴几下也这么静悄悄看着卫子纪,悠然那蓝色眼里倒映出少年笑脸。

“嗷呜~”

“叫了?”卫子纪轻笑“这小家伙倒是生的可爱,甚得我心。”

卫子纪就这么将小家伙揽去怀里,温柔顺着小家伙白毛“翛然,有一事。”

卫子纪还是惦记前些日子太尉与那两个南泊人,那日他们说话皆是南泊语,他对南泊语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只得说给楚翛然听。

楚翛然听完眼里一沉,认认真真道“子纪可听清了?”

卫子纪自然清楚这话意思,也不奇怪,一个是当朝太尉与南泊人,对话中少不了惊天的秘密“唉,只可惜当时离得远,我只记得这大概,别的太模糊,记不得。”

楚翛然过去把门窗闭上,转身看着卫子纪,缓缓开口“那两个词意思是狩猎,皇帝。”

卫子纪顺毛的手停下,惹来白团子在他怀里拱,卫子纪却无暇顾及。

狩猎,皇帝。就是平常百姓家都晓得春猎乃是大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顾家先祖马背上夺取天下,春猎之时,皇族,世家大族,朝中官员,会在城郊的邬望山举行为期十日的狩猎,为的让后辈不可荒废马上功夫。若是有人打春猎的注意……

“我倒是希望是你一时听差了。”楚翛然一屁股坐下,盯着卫子纪看。

“……或许是?”卫子纪带着一脸疑惑的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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