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居主位,扫一眼下面正襟危坐的臣子,轻轻的敲打扶手,眼睛深邃,微偏头看着坐在左下侧的姜茽淡淡开口“朕听说爱卿还在城门前布衣施粥,设台表演。寓为与民同乐。”
姜茽听到这站起身子,走到高台下弯腰回答“陛下,前段时间闹蝗灾,燕京虽没有多大影响,但是也有其他地方的少量难民涌入京城,臣实在不忍看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才在城门前面布衣施粥,尽量让他们能吃饱穿暖。他们都是陛下的子民,臣这也是为陛下分忧阿!”这番话当真是说的声情并茂。
皇帝听他说完,端着下人奉上的茶呡了口,许久之后才道了一句“能得爱卿这样的贤臣,是我朝之幸。”
太尉抱拳弯腰,回答的不卑不亢“能为陛下效劳,也是臣之幸。”
皇帝勾了勾嘴角,用指腹轻轻摩擦腰间的玉佩,突然一个用力把它拽了下来,拿在手上细细看着,淡淡道“这个就当朕替百姓谢你的,收下吧。”
太尉一看是这赤红玉佩,顿时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下“臣不敢,臣罪该万死!”这玉佩本就是皇家信物,还是从高祖皇帝时期传下来的,而每个佩带者不外乎当朝皇帝就是太子,久而久之这玉佩也算是皇帝的一个象征了。他就是有谋逆之心也断不敢收下这玉佩阿!
底下的一群臣子看着高台上的情况面面相觑,他们离的远,上面的对话他们自是听不到了。陛下与太尉这是如何了?有些心思通窍的,丝毫不理会高台上的事,依旧吃着酒,欣赏着舞女,再不济也抬头望着黑夜中那圆玉盘。当然卫子纪和乔易汎也是相当会看眼色的,眼观鼻,鼻观口,就当上面什么都没发生。
姜茽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连扣三个响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朽只是陛下的一个臣子,老朽不敢。”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年若没有他姜茽的三万精兵,这帝位......
“太尉莫要惊慌,朕只是同太尉开个玩笑罢了。”皇帝站起来慢步走到他面前,顿了顿又朝身后那人说“文华,扶太尉一把,天冷了,别在让太尉受了寒。”
文华应了声,上前伸出手,温声道“太尉,快快请起。”
姜茽抬头扫了文华一眼,虚虚避过了文华伸出的手“多谢文大人。”
文华见他避开,也不作何,微微一笑,把手放回,直起腰又退回皇帝身后。皇帝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起驾回去了。
台上的表演也被太尉叫停了,卫子纪看见梦姨他们准备离开,也起身追过去“乔兄,我上个茅厕,去去就回。”
乔易汎还在皇帝出现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乔老爷子看到儿子,不禁嗤鼻“个没出息的。”
这边卫子纪走在青石小道跟着梦姨一行人后面,正准备给他们个惊喜,前面的人警惕回头,喝到“谁?出来?”
卫子纪一愣,他离梦姨至少有几米的距离,她什么时候听力这么敏锐?
“兔子头。”卫子纪说。他之前在戏团里,曾私下和梦姨聊到水哥,因为水哥耳朵比较长,他和梦姨偷偷取了这个外号。
“你什么人?”梦姨已经走进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她对这个外号没有丝毫反应,卫子纪低头看去,她手在宽大的衣袖里藏着,不露分毫。
“怎么了?”又一人走来“这位小兄弟有事吗?”
来的人正是水哥,一副陌生的样子的叫他。卫子纪脚步虚浮,看着‘梦姨’傻笑,大着舌头“本公子看着这姑娘像我爱慕的女子,这才一时没忍住跟了过来。”
卫子纪心想搬出太尉的儿子应该还是有用的吧。随后打了个酒嗝,皱着眉头,又说“姜攀这小子,人呢?去跑去哪里了?”他转头四处张望,向回去的路跌跌撞撞走去。
果然,那两人没有跟来,加快脚步溜了。卫子纪回到宴会时,仍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样子。乔易汎正痴痴看着台上姑娘,就差流口水了。
卫子纪拉过乔易汎,按着他肩膀“乔兄,这宴会有蹊跷......”
乔易汎眨着眼睛“啥?你说啥?”
卫子纪深吸一口气“我说,这.......”
“太尉!”?
这边卫子纪话说到一半,就被台上一声惊呼打断。
两人同时看去,高位上的姜茽被一黑衣人拿剑刺穿了胸膛,血喷涌而出,倒在了地上,一边的王雍见这情况大叫一声,也吓的晕了过去。旁边姜攀反应迅速冲上去和黑衣人打斗,大喊“愣着干什么,召集府兵!管家你去宫里禀报!关闭大门,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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