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廷羽和李福出了肖府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坐上马车向城南而去;一路上,肖廷羽沉默不语,眉头紧皱,一点也看不出今日祝寿的喜悦;而身旁的李福也是一脸的愁容,顿时整个车厢之中气氛显得十分的寂静,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各自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一会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蜀州府衙

“老爷,前面就快到了”赶车的侍从驾着马车一路狂奔,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城南,见马上就要到了,赶紧轻轻的掀开了车帘,提醒肖廷羽。

“好,我知道”肖廷羽缓缓的将头探出,远远的就能看见府衙门口停靠着五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马车两边插着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肖字赫然映入眼帘,这五辆马车便是肖家这次来往于中原和蜀州之间的货车,如今的问题,就是出在这几辆马车之上的货物。

不一会,马车便到了府衙门口,勒紧缰绳,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等不及由侍从掀起车帘,肖廷羽便和李福急匆匆的从车厢之中自己走了下来;此时,肖廷羽并没有急着走进府衙,而是径直来到了那些原本属于肖家的五辆马车跟前。

“这是?......私盐?”私盐意味着什么,肖廷羽再清楚不过了;盐,在大越不仅是一种重要生活的物资,也是一种战备资源,一直由朝廷严加把控,严禁民间私自贩卖;贩卖私盐,在大越可是堪比砍头的大罪,这一次出现了五车私盐,可谓是骇人听闻。

肖廷羽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自己明明运送的只是些丝绸特产,为何好端端的变成了私盐?而且数量还如此巨大?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老爷,您没事吧?”李福见肖廷羽愣在原地,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赶紧上前搀扶着肖廷羽,轻声询问到。

肖廷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让人看上去有些担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肖老爷,知府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就在此刻,从府衙之中出来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径直来到了肖廷羽身旁,虽说看上去是笑意盈盈,可是谁都能看出来,这笑容,是那么的虚伪。

闻声而去,肖廷羽看了一眼师爷,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如果官府真的认定自己贩卖私盐,即便是假意,为何还会对自己如此客气?不应该是直接派遣官兵缉拿吗?而且看师爷的样子,官府丝毫没有缉拿自己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等自己来,难不成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肖老爷?”见肖廷羽依旧愣在原地纹丝不动,师爷又催促了一下。

“哦......有劳师爷了”肖廷羽这才回过神来,跟随师爷走进了府衙。

按道理说,肖廷羽有贩卖私盐的嫌疑,应该是在前院的公堂受审,可是师爷却直接将肖廷羽和李福二人带到了后院的大堂;刚一踏进大堂,肖廷羽远远的就看见了端坐在主座之上的吴广文,此时的吴广文显得十分轻松自在,时不时的品品杯中的茶水,时不时的瞅了瞅已经进入大堂的肖廷羽二人。

“大人,疑犯肖廷羽带到”师爷向前一步,弯腰施礼。

“混账东西,什么疑犯,这是肖府的肖老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滚下去”刚刚还乐呵呵的吴广文瞬间一脸怒容,对着师爷就是一通训斥。

“卑职知错了,卑职告辞”师爷赶紧抱拳求饶,缓缓的退出了大堂。

“肖老爷,下面的人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坐坐坐,来人,上茶”吴广文突然的转变让肖廷羽有些忐忑不安,平日里很少与吴广文打交道,但是吴广文的为人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了;一联想到那五车私盐和吴广文现在的态度,肖廷羽知道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其中必有蹊跷。

“多谢吴大人”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肖廷羽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底,也不推辞;便静静的坐在了宾座之上,而李福则站立在肖廷羽身后。

“难得今日肖老爷祝寿,却没有邀请本官,着实让本官有些难看啊”肖廷羽刚一落座,吴广文便露出极为失望的表情,就像是和肖廷羽私交甚好一般,显得格外的惋惜。

“吴大人言重了,肖某不过是一介草民,布衣商贾,区区一个小小的寿宴,何德何能劳烦吴大人尊驾;再说了吴大人日理万机,肖某怎敢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让吴大人怠误朝廷事务,岂不是罪不可赦了。”直至现在,肖廷羽依旧没有看出吴广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赔笑,故作一番说辞。

“肖老爷可不能这么看低自己,在这蜀州城,肖老爷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了,为我蜀州城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平时乐善好施,深得民心;蜀州城能有今日的繁华,也离不开肖老爷这些商贾的鼎力支持啊,这样一说的话,本府还得好生感谢一番啊”吴广文端起了茶杯,示意肖廷羽品茶。

“吴大人言重了,多谢吴大人”肖廷羽轻轻了品了一口,这味道,为何如此熟悉?云顶水峰?肖廷羽心头一紧,他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茶叶?早些年自己身为镇北侯副将的时候,有幸在镇北侯府尝过一次,据说这种茶叶当年只有镇北侯府才有,后来献给了陛下,作为特供,天下只有镇北侯府和皇宫之内才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以为自己弄错了,肖廷羽又细细的抿了一口,没错,是云顶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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