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爷可品出这是什么茶了吗?”吴广文洋洋得意的看着肖廷羽,这茶,哪怕你是富甲一方的贵胄,也没有尝过吧,普天之下,除了镇北侯府和皇宫,民间也就我这才有了。

“不曾品出,不过此茶却非凡品”肖廷羽点了点头,表情装作很是惊讶。

“肖老爷能有幸喝到此茶,也算是修来的福分,好了,这茶也品了,该说说正事了”吴广文不亏是官场的万年油,这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还快,一本正经的看着依旧陶醉在茶味余香中的肖廷羽。

“哦,吴大人请说”肖廷羽微微一笑,看来,该进入正题了。

“虽然肖老爷祝寿没有邀请本府,可是本府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不知道给肖老爷送上的贺礼,肖老爷可还喜欢?”吴广文双目紧紧的盯着肖廷羽,一刻也没有移开。

“原来如此,只是吴大人这礼太大,肖某只怕恕难从命啊”肖廷羽现在终于明白了一点,嘴角一丝苦涩,赶紧起身双手抱拳。

“看来肖老爷误会了,那五车私盐可不是本府送给你的贺礼啊,私盐这东西,可是沾了就要掉脑袋的事啊”吴广文故意将掉脑袋几个字说得特别的重,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那吴大人的意思是......”吴广文模棱两可的言语让肖廷羽甚是疑惑。

“本府接到密报,说有人偷运私盐,赶紧派人前往查看,结果人赃并获,没想到居然是肖老爷的货物;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而本府对肖老爷依旧是以礼相待,请问,这礼肖老爷是收?还是不收啊?”吴广文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一样。

“这......”吴广文的这份礼实在是有些特别,肖廷羽一时之间左右为难;如果收了,就变相的算是承认了这私盐就是自己运输的;如果不收,那就是不给吴广文面子;看他这样子,这偷运私盐的罪名必定会落到自己身上,细细想来,看来这吴广文是早有预谋的,可是肖廷羽不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为难自己。

“吴大人,你久经官场,而我也久经商场,大家也都不是小孩了,有什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何?”事到如此,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了,肖廷羽咬了咬牙,捅破了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好,本府就喜欢肖老爷这种痛快人,那本府也就直说了,这五车私盐,三百万两”吴广文话音刚落,肖廷羽和李福顿时目瞪口呆。

“三百万两?”任凭肖廷羽经历无数商场的大风大浪,对于三百万两这个数目,也是难以接受,三百万两是多少?自己全部身家变卖之后,恐怕也只能勉强筹够吧。

“吴大人的胃口似乎有些太大了吧”片刻之后,肖廷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是吗?五车私盐,三百万两,多吗?那好吧,给你两条路选;一,三日内筹齐三百万两,你丢失的货物本府负责给你找回,这偷运的私盐本府替你销毁,此事本府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二,即刻将你缉捕归案,查封肖家名下所有财产,而肖老爷你嘛,根据大越律,凡贩卖私盐者,轻者犯者问斩,重则诛灭全族,这五车私盐,是销毁还是灭族,肖老爷自己想想吧”吴广文转身回到主座之上,不再理会肖廷羽,眯着眼,独自端起一杯茶,又独自品了起来。

此时的肖廷羽双拳紧握,身为镇北候舒棣曾经的副将,何时受过如此的栽赃陷害;战场之上,万军之中,百夫莫当,像吴广文这样的小人,死在自己手下,不知道有多少。

肖廷羽红通着双眼,怒视着主座之上的吴广文,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什么;如果此刻将吴广文斩杀,大不了就公开自己的身份,飞鸽传书请镇北候出面,以镇北候的势力,定能保自己和肖家肯定平安无事;可是仔细一想,如果那样的话,沐夜的身份岂不是就相当于公诸于众了吗?毕竟,镇北候是沐夜的外公,毕竟沐夜与仁宗长得如此的相似,只要熟悉仁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肖老爷可有考虑好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见肖廷羽迟迟没有回应,吴广文也有些坐不住了,肖廷羽答应是最好,如果不答应,那也只有关押封府,给肖廷羽套上一个欲加之罪了;这所有的一切毕竟是自己策划的,闹大了或多或少也会有些不妥,所以,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

“好,我答应你”百般权衡之下,肖廷羽松开了自己紧拽的拳头,为了沐夜,为了答应瑾儿的那个承诺,他不得不选择妥协,东西没了,还可以东山再起。

“好,肖老爷果然是个痛快人”吴广文悬在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喜笑颜开。

“三百万两三日内送到府衙,不过还希望吴大人言而有信”

“肖老爷请放心,本府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却也言而有信”

“告辞”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广文,肖廷羽带着李福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大堂。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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