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不是你还有谁?想吃狗肉就直说。”三婶眼睛瞪的比他家门上的铜环都大。
“别以为你是根生家的亲戚我就能饶了你。”
潘师父提起那狗,指着三婶,道:“你自己过来看看,自己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三婶怏怏的走过来,只瞟了那死狗一眼,就揣起袖子走到了边上。“怎么,这拿这死狗你想怎么开脱?”
潘师父左手提着狗尾巴,右手翻开狗头,露出脖子,把毛皮使劲一翻,只见那狗脖子左侧露出四个血窟窿。
潘师父从他身上挎的破麻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在狗身上轻轻一划,狗背上就出了一道口子,潘师父使劲挤了挤,没有一点血。
潘师父把那死狗提的老高,对着大家说:“都看到没有,四个血窟窿,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可怜这看家的小狗,晚上应该好好待着睡觉的,可不知道惊扰了什么,血都被嘬干了。”
三婶此时说不出来话了了。众人看着潘师父举起的狗尸体,不由得生出一阵恶寒。
“我看这狗身上这么大的窟窿,会不会是老虎?也只有老虎能咬出这么大的窟窿了。”三叔道。
“你家老虎吸血啊?怎么小的狗都一老虎不够塞牙缝的。”潘师父道。
这时赵胜表哥在人群里抬起头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难不成咱这出了什么,那什么吸血鬼了?”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啥关系。”潘师父耸耸肩。拉起我,示意我爹回家。
刚走到门前,潘师父好像想起来什么,伸出手招呼三叔过来。
三叔疑惑的走了过来,问做什么。
潘师父一把拉住三叔,俩人嘴巴贴着耳朵,潘师父低声道:“家里婆娘是不是觉得缺钱了?”
三叔听到这话“额”了一声,脸腾的红了。
潘师父右手往麻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张画着带头盔的男人和妇女还有一个戴眼镜的老人的钱,我仔细一看上面的数,那是张的五元,一共有五十!
在那个年代的封闭山村,一块两块的就已经是大票了,村里的地是包户的,大家努力种地,只要有饭吃就不错了,我家干完活放不下打猎这个事,夏天下夹子陷阱,我娘跟着地里多忙活,进了冬我爹我爷爷就开始上山打猎,又因为我爷爷跟守山护林的孙爷爷是盟兄弟,所以我爷爷也顺带看林子,所以能在里面打猎,我爹我爷爷一年攒下来点皮子走上一天一夜到城里换钱,一年也就十几块钱。
可这老要饭的转手50块就送人了,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大款啊。
三叔见到那票子,腿都开始打颤。
“这……大爷……这……”三叔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潘师父却笑呵呵的道:“这年头,谁不缺钱,家里要是有什么难过之处在跟我说,今年你家闺女要上学准得多用钱。”
那时候文革刚刚结束,三叔家的燕子姐姐在镇子上的小学里学习又好,三叔就想供燕子姐姐上中学。三叔是村里最早一批想供孩子上学的,他总说他见到过大文化人的能耐,他一定得让孩子出去上学,当然,孩子上学必须得用钱,那简直是拿钱砌路,三叔家平时只能混个饱饭,一年倒腾点杂活挣十几块钱,所以这事只是他一直在想的。
三叔激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腿一弯就想跪,潘师父一把给提来了起来,一巴掌拍在脸上。“大老爷们了别在这丢人,赶紧拉着婆娘回屋。”
说着朝着三叔家门槛处蹲着的燕子姐姐嘿嘿一笑,拉着我和我爹进了院子。
“潘师父你可真是大手笔,这么多钱直接就送人了?”我爹也惊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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