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的对立面,就有可能是变得更加严重,毕竟沈不缺没给过保证。

马长河的态度软下来,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连自家老娘都给拉出来。

“老缺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上有七十的老爹老娘需要供养,你要是废了我的手臂,你叫我拿什么供养老爹老娘。”

“是我色迷心窍,打了栗娘子的主意,我该死。我千该死万该死,可我老爹老娘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死啊。”

“可是我要是死了,谁来养他们啊。”

沈不缺皱眉,看着马长河撒泼。

他在长流村住了一年多,对这村子里的情况也都了解。马长河上有三哥三姐,都已经成婚,唯独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至今没讨上媳妇。

他这样一个二流子,别说帮衬家里,供养老父母,就时不时的还要敲诈一个哥嫂,威逼一下老父老母,也够家里人受的。

他真要是死了,对他们马家来说,倒是喜事一桩。

不过,话似乎不能这么说。

马家哥嫂都不是省油的灯,无赖活着的时候东嫌西厌,真要是死了,这一身泼皮赖肉就够他们讹上一笔。

所以马长河不能死。

沈不缺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觉得自己被自己蠢了一下。

他本来也没打算让马长河死,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被马长河这一顿胡搅蛮缠倒扰了自己的思绪。

他抓住矮桌上的筷子,“马七,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靠近茅屋一步,见到栗子也给我躲的远远地。你要是再敢打什么坏主意,我绝对要你的命。”

虽说不打算杀他,但是威胁一下也是可以的。

只要沈不缺不杀他,别说离这个破草屋远远的,就是离开长流村他也愿意。

“好好好,我保证肯定远远地。”马长河怕沈不缺不相信似的,举起另一只健全的手发誓道,“”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虽然沈不缺觉得赖马七的保证也算不得数,但至少表态了,也就决定放过他。

他一把抓起筷子往上一抽,将筷子从马长河的掌心抽了出来。

马长河的手顿时血流如注,硕大的窟窿触目惊心。

“自己去找大夫,好走不送了。”

沈不缺连个止血的药都没给他,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给了他止血药草,这个麻烦就甩不掉了。

干脆彻底不管是最明智的选择。

马长河离开之后,沈不缺挽起袖子,把新打的两只野鸡宰杀了。茅屋窄小,放不下锅台,沈不缺就在门口用泥巴垒个土灶,从屋里取出铁锅,把野鸡炖上。

沈不缺躺在炕上不敢睡沉,虽说他这个茅屋偏僻,不常有人来,长流村民风开化村民朴实,但也有向马长河那样的无赖,难保不会有人打他野鸡的主意。

他辛辛苦苦打来、炖好的野鸡汤别被人一锅端了,他自己倒不在意,主要是栗子身体弱,需要进补,这两只野鸡是给她补身体的,所以他格外小心。

他一边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翻身给栗子把个脉,确定栗子身体无恙,这才平身躺着,突然觉得身下有个东西硌得慌。

他起身,将炕上的褥子翻找一遍,竟然找到一双他吃饭用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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