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着没什么意思,过了几日便叫来巴林河图给自己唱唱草原上的歌给自己解闷。而这恭贵人闲下来的第一件事便去了坤宁宫。
她一见到高昕毓便跪下:“嫔妾谢娘娘提携大恩。”
高昕毓吩咐翡翠赶紧讲她扶起来,说道:“妹妹自然是要报恩的,我有一事想跟妹妹讲讲。”
“娘娘您只管说。”林沛妤道。
“你可知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高昕毓说罢用眼神提醒翡翠将殿中的人都赶了出去。
“你看我这宫中的香烛。”高昕毓看向四周点着的香烛。
“香烛,听闻娘娘宫中的香烛是这坤宁宫的一道风景,这些香烛颜色各异,形状各不相同。而且在点燃的同时,散发出不同的火光不是说,还散发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林沛妤道。
“这便是皇后娘娘送我封贵妃的贺礼。”高昕毓说道。
“这个嫔妾自然知道,听闻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命人用新鲜大豆晒干磨成,更用棕榈炼成其中蜡油,并用名贵香料至于其中。”林沛妤说道:“更听闻娘娘还专门将这些香烛放在国寺中沐浴熏香,为其开光。”
“是呢,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自是当着宝贝一般。”高昕毓攥紧了拳头。
“嫔妾听闻从前在潜邸,您与皇后娘娘曾一同扳倒哲妃娘娘。”林沛妤道。
“这你都知道,看来宫中关于哲妃是否真的做了伤害长公主的事情都抱有怀疑。”高昕毓又说:“可本宫,当初只相信皇后娘娘。”
高昕毓突然大声的说:“可是!这皇后娘娘却没有感念我对她的好!”
“娘娘您息怒,此话怎讲?”林沛妤从没见到过人前人后高贵的慧贵妃娘娘会这般激动。
还没等她反应,高昕毓站起来将台子上摆放的香烛全部推到地上。翡翠知道她又开始暴躁了,便赶紧一边捡起香烛一边说:“娘娘,娘娘您不能弄坏呀,免得皇后娘娘以为您不喜欢她给您的贺礼。”
这时林沛妤才反应到这香烛有问题。便问道:“翡翠,你说,这香烛有何不妥。”
“这香烛里放了分量不清的麝香,娘娘觉得好看,且娘娘一直有睡不安枕的毛病;皇上刚登基那一年,可是成宿成宿的点着。”翡翠说道。
高昕毓这时候已经慢慢缓和了自己的情绪,说道:“本宫那么相信她,她却让本宫永远不可能有孩子。妹妹,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我不像哲妃娘娘,也不像嘉嫔,我只希望我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好。我喜欢孩子,我想有个孩子陪在我身边。”
她哭的悲切,惹的林沛妤也湿润了眼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她不仅防着我怀上孩子,还用自己皇后娘娘的身份,压住整个太医院都成了哑巴。”高昕毓恨极了。
“那娘娘,是怎么得知这蜡烛?”林沛妤问道。
“是我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排随侍她的太医来我宫中给我诊脉,才发现我体内早已含有大量的麝香,已经不能有孕了。”高昕毓好道。
“后来孙太医便细细检查这宫中的东西,点燃这蜡烛以后便闻出了异样。”翡翠补充道,“而且皇后娘娘为了混淆真相,不是每一个香烛都掺了麝香,使得我们费了好大的周折才闻出这掺杂其中的麝香味道。”
“所以,本宫帮你,你更要帮本宫。咱们要做的,是让皇后再次品尝下没有孩子的滋味。”高昕毓又说:“皇后,当年生长公主之时是难产,差点活不下来。后来身体的亏空没补好,又生下体弱多病的太子。她的身体,早就快掏空了,如果太子没有了,她便再也没有希望了。”
林沛妤跪下说:“嫔妾越为娘娘肝脑涂地。”
“你可知道这养心殿的魏姑娘?”高昕毓突然换了话题。
“嫔妾当然知道,嫔妾在养心殿侍寝这些日子。倒是总能与魏姑娘打照面。”林沛妤说道。
“皇上将她藏在养心殿,平日里咱们姐妹们都是看不到的。”高昕毓言语里充满着嫉妒。
“这魏珠缨,连李玉都尊她为姑娘。可她不过是个丫鬟,嫔妾不明。”林沛妤说道。
“这你还看不出来,皇上喜欢她。”高昕毓又道:“在你眼里,这魏珠缨如何啊?”
“回娘娘的话,这魏珠缨虽然使一介宫女,可这谈吐的确不凡啊。”林沛妤说道,“皇上甚至让她随意进出书房,可这魏姑娘见到嫔妾,却尤为尊敬,一点也不傲慢。”
“这便是非常难得的了,这太后的意思是,这魏珠缨出生不高,又是宫女。这样在养心殿伺候,又进出书房,甚至听闻上次张廷玉张大人跟皇上说话;皇上还专门留她在书房里听。太后娘娘觉得尤为不妥。”高昕毓说道。
“娘娘和太后的意思是,除掉?”林沛妤问道。
“对,最好将太子之事也与她扯上关系最好。”高昕毓道。
林沛妤从坤宁宫走的时候,让贴身丫鬟桔梗先行回去了。自己一个人漫步在长街上,看着宫宇中的灯火,她感觉到孤单又害怕。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自己的夫君,当朝的皇上;心里又何曾真的有过她,自己甚至还不如他身边的丫鬟。
没想到在这宫中生存下去是这么的不容易,她无法拒绝慧贵妃的要求;也无法阻止自己迈向一个又一个深渊。为了生存,自己的双手终究要沾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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