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束,白微瑕算是出尽了风头。而她刚刚的那一席话,也很是鼓舞人心。没有一个士兵前去领那五十两银子,毕竟,他们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在心里许下英雄梦的时候,都曾将白微瑕或是林钺视为奋斗的目标。

白微瑕将谢凡出的那一千两银子分了两份,五百两充为安平军的饷银,五百两给了禁军的副管事,作为补偿。

此番,天时地利人和皆备,安平军的士气总算是被重新燃了起来。

安平军帐中,阿涂正在给白微瑕上药。

“嘶……”白微瑕皱着眉头,轻哼道。

“小姐,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怎么还那么拼命啊?”阿涂捻着沾着药酒的棉花,轻轻擦拭白微瑕身上的各处淤青。

比武场上,禁军都身穿铠甲,可白微瑕任何防御措施的没做,就开始了实打实的肉搏。又不是铜头铁臂,怎么能不留下一身伤?

“安平军中,不少人本是栋梁之才,入了军籍,本是想报效国家的,不想却被我耽误了大好年华。他们对我本就心存怨气。若是当时输了比试,这军心恐怕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白微瑕说着,神色坚毅。

“可是,小姐,你这样做,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禁军那边留,是不是不太好啊。他们毕竟是敬武公主的人,你跟敬武公主又是多年不合,这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白微瑕听了轻笑着说,“安平军闲散久了,在旁人眼里,早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天子脚下,军队甚多,敬武公主为何偏偏要同安平军联合训练?单单是因为距离近吗?其间缘由,你可曾想过?”

阿涂连连摇头,她可真的没想过这么多问题,她真正的主子也从没要求她要想太多问题。

她是终南山云字辈门人中天分最差的一个,被苏诀选为暗卫成员,也是阴差阳错。

当年,苏诀将她安插到将军府,本就没存什么大心思。用他的话说,凑个热闹而已。

没想到,自从上次,自己不小心看到躺在同一张床上的苏诀和白微瑕后,苏诀好像来了兴趣,时不时就要调查白微瑕的消息,自己居然因此有了大用处。

阿涂懵懂地眨着眼睛,她在犯愁,如何向苏诀简洁地禀告白微瑕的近况。

白微瑕自然不知道她想得这么多,只当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四年前我一时糊涂,把兵权交给了谢凡,此后的安平军便一蹶不振。敬武公主向来与我不合,却在那时候,还愿意联合安平军练习。一来可收买人心,二来可从安平军的训练出总结出我林家兵法中排兵布阵的一些要点所在。三来,齐国立储不分男女,她这般向苏彻示好,倒是有种暗度陈仓的味道了。”

“啊,小姐的意思是敬武公主也有心争储?”

“她若真同外界说的那般襟怀磊落,敢作敢当,又为何一面接济安平军,一面又狠狠挫伤他们的士气呢?”

白微瑕说着,眯起眼睛,她想起了一些跟敬武公主有关往事。

六年前,绍陵之战,苏彻被困齐国边境绍陵城,白微瑕是从敬武公主那里偷了兵符,才孤身去救人的。

她在绍陵城打了胜仗,救出了苏彻。可她的记忆却停在了那一刻,之后有关绍陵城的事儿变得很模糊,她记不起自己为何会摔坏脑子,可她记得,自己清醒的时候,最后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敬武公主,苏黎。

看来,白微瑕身上的秘密她还没有完全解开,当年的重伤,恐怕也另有隐情。

“启禀郡主,怀亲王求见。”

帐外传来士兵的高喊声,白微瑕眼中闪过一丝防备。虽然她重生这三个多月,苏诀算是对她最无偏见,也最无目的之人,但是她总是觉得,这个王爷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虽然苏诀看上去没有丝毫嫌疑,但是九生花的失窃决定跟他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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