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喜欢阿姐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你阿姐呦”花奶眯着眼睛,捻了一圈白线,似是有些恍惚“是个苦命人。”
“啊”晚青回过神来,轻轻地看着花奶的半边面目“呵,谁不是苦命人呢。”
花奶抖了抖半染墨色的面皮,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深蓝的帐篷。
“你和该,去给你阿姐摘些荻毛菇才是呢。”
晚青透过半紫色的窗,看那笼在烟沙下的四江,好似是要消失了一般,可是哪里有什么四江呢,门前是座山吧,黑色的压着水草的山呀。
“都是初秋了,花奶,不能吃了。”
说着,挑开门帘出去了。
门外一株杏花,娇娇地开着。
阿姐喜欢叫她去摘。
“要结杏子的,阿姐。”
“杏子有什么好吃的呢,酸的紧呢。”晚青看着姐姐,捧着一堆杏花,娇娇娜娜地走了。
“给你。”一枚杏子递到了晚青面前,现下是初秋呢,杏花早就该败了。
抬头看去,是前些日子,来的小道士,青衣白面,还来管他们家的闲事。
“我不吃杏子的。”现在不吃了。
陆生笑了笑,拿过杏子咬了一口,味道甚好。
“你的法事做完了。”
晚青讨厌帮忙。住在这里的人来了,便是日后她也要去的交易,这是不用言语的约定,可外人进来了,就再也还不了了。
“你姐姐去世前,手里握着一枚玉佩,听说你收去了,可以予我看看吗?”
“你看那个做什么?”
“我是道士。”
道士都是要捉妖的。“我姐姐的死是因为自己。”
“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死负责,不论是罪有应得,还是,值得怜叹。”
晚青有些听不懂了。
陆生却好像感受到什么一般,停了要与她解释的意思,转过头去,看那个丑姑娘,着红色长裙,在澄江之上,灼灼的艳着。
“还是来了。”
陆生以为,她会留在那个,妖的身边。
怀音转身轻点,独舟未动,已然落到陆生身边。
“好久不见。”陆生忽的不知要说什么了,只能淡淡问候。
“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啊,陆生。”怀音以为,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可看到他,突然就讽刺了一句。
晚青向旁边移了移,怕是认识的人来了,道士也要走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地方存在的久了,不会没有自己的送葬体系,没必要请个外来的道士。
陆生把她带到蓝色棚子的后面“应该是有妖。”本来不该说的,他们也是萍水一相逢,后来还被她熟悉的人给送走了,毫无反抗地。
“又是妖。”现在的妖也太多了些,对了,还敢在帝京杀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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