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纳她为妾室,庇护她吗?”

崔亦也不回头,双目不知是何眼光,看向远处……

此时园中花草在沐浴在月光下,尽情地享受这午夜的馈赠,伸展腰肢,含苞欲放。吸收月之精华,以待明日一展盛放!

“唔,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庇护她?不是公然说心悦我们么?这女郎心思如此高傲,还说不会做妾!想想就可笑!

桓臻露出一口大白牙,满是嘲笑,就连头发丝也都是充满嘲笑的味道。

崔亦垂下眼睑,浓密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精光,让人无法去探寻他的内心世界。

他从容转身看向桓臻,眼底是无比清明,云淡风轻。

“为何要嘲笑一个姑子?”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还要嘲笑一个姑子吗?这可是有失名士风流呀!

崔亦看了看一眼他的书,不由好笑道:

“你的书都拿反了啊!还说这是聪慧机智近妖的桓氏三郎!哎呀!哎呀!”

他假意连连叹气,如果你认真地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都含着笑意。

“哈哈,”桓臻不怒反笑……“这冷清高贵不凡的崔亦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看来今晚不负此行啊!”他想了想。

于是,他站起身子,素袍欣长,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与月。

“那姑子就留给你消受,我可不要无琴技的姬妾。”

崔亦转过身,踏着月光,莹莹亮泽对着他:

“我就罢了,何人可靠之!她想摆脱郑飏的胁迫,只有靠她自己罢!莫不是你以为我会如何?”

桓臻喝完最后一杯茶,高声唱起歌,头顶月光,木屐大步流星,衣袍带起风,头发也向后飘去。

他想:“这崔亦果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啊!”

星辰闪烁,月夜迷离,万物都进入沉睡……

鸡鸣声四起,打破了黑夜的喧嚣,迎来白日的晨辉,阳光又将徐徐升起。

今日,郑鱼身穿紧身碧蓝胡服,脚下是一双镶着祖母绿的宝石的长靴。身材高挑纤细,又似那春天的杨柳散发这蓬勃的生气。头上也只是一只荷花缠枝的嫩黄步摇,就再无头饰。

而郑茵则是一袭深紫色的紧身胡服,丰胸翘臀,腰肢纤细,两腿笔直修长。头上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只仙鹤衔草玉衩,显得格外的清新又神秘。

桃姑则是一身黑色胡服,修长劲瘦。也不戴衩,就那么把头发高高束起,直挺挺地站着,雌雄莫辨。连翘也是一袭淡黄色胡服,只带一只银簪。

而就在她们三人即将蹬上牛车,府中迎面走来几位俏丽的女郎。

为首的郑茴,一袭大红色胡服精致无比,金丝勾画出一大朵一大朵的牡丹,在吐蕊绽放。红宝石头面,宝石金钗,碧玉耳环,红唇鲜艳无比,整个人都是无比红艳妖娆。

郑芸则是樱桃红的胡服,衣服上绣着朵朵芍药……头上只有一幅珍珠头面,粒粒珍珠光滑无杂色,白得直直映出郑茵的脸。长靴下还镶嵌着硕大颜色纯洁的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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