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帝姬以新妆上朝,得到了皇帝的赞扬,帝姬下朝后大张旗鼓的送了赏赐到昔颜醉,一时间昔颜醉名声大噪,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这让已经准备好要动手的栢兰气坏了,又不敢做手脚,如若让帝姬知晓,断然没有她好果子,只能含恨将那份心思放下。    送到昔颜醉的是无非是金银,以及帝姬亲手的提字,她另有一份送到了孤雁小庄,宫廷秘制酥肉,咸香可口,冷食热食都风味绝佳,热而酥脆,冷而筋道,让人一吃不能停,此道菜虽是小食,却唯有宫中御厨做得,无论指给谁,都说得上是份天大的恩典,然而……    这样的一份恩典,苏君盈却是连一口都不能碰。    “你们分着吃了吧。”苏君盈专心给天青掐花金丝花盆中的枝芽松土,除去星星点点的杂草。    “是,谢过小姐。”早樱行礼谢过,端着一整盘酥肉出去,院子中的丫环小厮可是高兴了。    ‘呵!要说那帝姬也不是很上心。’苏华木浮现出来,冷笑道。    “她本就是走走场面,若不是我身后有外公,这场面她怕也不会走。”她平静的回道。    ‘你从小身子虚,这鹿肉是一口都不沾,她到好,送来了鹿肉做的酥肉,真是,呵!’他表情十分的不满,她的身体虚,羊肉都要少食,这鹿肉更是一口都不能沾,虚不受补就是这个道理。    “早就知道这位是什么样,会这样也不会意外。”她不在意的说,似是想起了什么,“到是哥哥一直很喜欢吃,却从来不在家吃,可每回在外面吃回来,我都能闻到哥哥身上沾染的味道。”她回忆起那些事,脸上露出笑容。    ‘别人都闻不见,就你能闻见,这鼻子,够尖的。’他伸出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她只觉得鼻尖上一凉,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烈侯府,书房。    “你说母亲给苏姑娘送付出的是酥肉?陆御厨做的?”烈战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侍卫。    “是侯爷。”侍卫应是。    烈战丢下手中书摇头,他真的很怀疑母亲这是要拉拢,还是要得罪,陆御厨最擅长做酥肉,他做的酥肉不光是用精选的鹿肉,面糊中还会加入鹿茸粉、鹿血,可以说是非常的大补,然而这东西并不适合苏君盈这样的久病之人,对于别人美味的酥肉,对于她无疑就是□□。    他脑海中浮现出苏君盈削瘦而又挺直的身影,再想到前阵子奉阳盛传的苏家那些事,对于她一个才十五、六的女孩子早早的成长起来而心疼,更多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得不去退让,不得不去隐忍,不得不去长大,那些的压迫,痛苦,无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们,是何其的相似。    “备上一份礼。”他开口吩咐,迟疑片刻,“算了,准备些温补的药材,明日叫上小炎,同我一起去苏姑娘府上。”    “是侯爷。”侍卫应是,退出书房。    烈战坐在椅子,屋外一片乌云挡住了天上的金乌,天沉了下来,屋内变的黑暗。    他仿佛回到了幼时,父亲在外争战,母亲对他的冷漠,皇夫府中无处不在的压抑,白子坤那张嚣张讥笑的脸。    白子坤,裴宁归的生父,那个看起永远笑容满面,温文有礼的男子,在母亲的背后有着极为丑陋的嘴脸,那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而如今他也慢慢的发现,他的二弟裴宁归越来越像白子坤了。    呵!    他自嘲的冷笑声,能不像么,毕竟是亲父子。    轰隆轰隆的雷声闷响,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片刻哗啦啦的雨声连成一片。    转过天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带着雨后特有的味道,让早起做生意的人心旷神怡。    而这早起,还要出门的裴长青心情可就不太妙了。    “大哥,哈!这一大早,你这是拉我,哈!上哪啊?”一句话打了两个哈欠,裴长青困的厉害,马车晃晃悠悠的他更困了,他可是让他大哥的人从被窝里拎起来的,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结果,这直接往城外走。    “前几日,你冒犯苏姑娘,今日大哥陪你登门道歉。”烈战正色说道。    “我那日不是和她道歉了嘛?怎么还道?”他不高兴的瞪大眼。    “道歉的是我,你可没道歉。”烈战瞥他眼,他顿时缩了缩脖子。    “她不过白身,至于让你我一侯一爵登门道歉……”他非常不满的嘟囔。    “苏姑娘是有才之人,他日定能高中,如此人才,不易交恶,还是要交好的。”烈战解释着,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裴长青翻记白眼,“她身后若不是有谢家,她算什么东西?奉阳有才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能熬出头的。”他对于苏君盈十分的不屑一顾。    “你也知道她身后有个谢家。”烈谢嘲讽地看他,“谢浊清虽然无官职,却被人尊称一声谢公,其手中人脉,门下子弟不在少数,他看重苏姑娘,那便是她的本钱,更何况她是有才之人,早晚有扶摇直上的那一日,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么粗浅的道理你不懂?”    “懂是懂,但我就是看那女人不顺眼。”裴长青撇嘴,他一身不喜欢强势的女人,上什么朝堂,当什么官,女人养在后院中就好了,这种强势的女人,如同他母亲,让他怎么也喜欢不来,他喜欢温柔小意的,苏君盈那种看着弱气势强的女人更让他喜欢不起来,一见对方这样,他就想怼,想把她踩在脚下。    烈战听他这话,没有接话,回忆着那日苏君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心中突然笑了,很想告诉他这傻弟弟,人家还看不上你呢,没准备在人苏姑娘眼中,你就是银枪蜡头。    还别说烈战猜的接近了,苏君盈眼中心里裴长青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是烂芯儿的,也就一层外层能看。    马车慢行驶上孤雁山,雨后山路泥泞,马车走的极慢,快到晌午,才来到苏君盈的小庄前。    裴长青都不用人扶,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活动酸软的腰,这一路的晃,都快把他晃散架了!    烈战随后下来,下额一扬,“敲门。”    侍卫立刻上前击门环。    片刻后,门打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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