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大公子那番话刺激到了申屠睿,这几天申屠睿都窝在书房里看书,还不让人伺候。我很无聊,就跑过去找何文宇玩。可他老是在记账,没空和我玩。  “文宇啊,你这样记好慢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这样一字一字的记,要记到什么时候?而且还麻烦,还不如写会计分录来的快,来的清晰。  “我来教你一个快速又简便的记账方法吧,保准你会爱上的。”  “你会记账?”  笑话,我什么不会啊?!一把夺过何文宇的毛笔,顺手拉过一张纸,在纸上写上“借贷”两字。想想又不妥,好像我写的字他根本认不得。唉,好烦,我把笔还给何文宇,看来只能手把手教了。  “文宇,你先在纸上写下借贷二字。”  我把白纸拉到他面前,何文宇很听话的写了两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字。好吧,管他呢!  “这借贷,你可知什么意思?”  何文宇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这借的意思是收入,也就是银子增加了。这贷的意思是支出,也就是银子减少了。”  “我们把银子的增加或减少,用借方和贷方来概括。”  “这一步,你可听明白了?”  何文宇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好,我接下来讲的就是关键了。”  我清了清嗓子,看来要在小帅哥面前秀一把我的高智商头脑了。  “打个比方,今天你要发给大家月钱,这个要怎么记账呢?”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说他写。  “先写一个借字,然后冒号,冒号知道吗?不知道就算了,我给你点吧。”  我直接把着何文宇的手用毛笔上下点了两点。  “同理,在这个冒号的正下方写个贷字,再点两个点。”  “这就是所谓的借方和贷方了。”  “然后,你在借方这一行,写你增加的。贷方呢,就写减少的。你发月钱,那这个发月钱的钱是不是增加了?但银库里的钱是不是就减少了?所以你要在借方写下——库存银两,贷方这一行写下——应发月钱,就是你发给别人的钱。你发给谁呢?比方说发给我。那就是应发月钱——芙蓉。要是发给小翠呢?那就是应发月钱——小翠,两者也可以结合成一个分录······”  我巴拉巴拉一通说啊!我这才发现,文字不通就是麻烦,什么我都要解释。就比如我说完之后,何文宇还是不知道怎么写分录,一头雾水的指着这个那个问个不停。我就只好把他平日里记账的所有经济业务都分好类——应收银子、应付银子、库存银子、应收银票等等,还有,平日里收进来的礼物通通算作不可变现财产······  “这样你就懂了吧,以后就按照这上面的分录写。写出来的账目不仅好算,还通俗易懂。到了年末,还可以做一份财产收入支出表,也可以试算平衡,看看账目有哪里记错了。”  “那要如何试算平衡?”  “这个,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为何?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吗?”  何文宇红着脸充满兴趣的问道,眼睛里全是求知的欲望。  “因为我现在说,你也不明白呀!”  我抬手摸了把何文宇的头发,这发质真好。何文宇挠挠耳朵,嘻嘻笑了几声,让我产生了一种摸狗头的错觉。  “蓉儿,你真聪明!居然能想到这种方法!”  “那是,我可是要成为亿万富翁的人。”  “是是是,”何文宇握住我的手站起来,温柔的拍手说道,“蓉儿会成为这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到时候,我可要过去给你算账。”  “好!那时你要是不来,我就哭死给你看!”  “哈哈······”  和何文宇闲聊几句就要回去了。不能老呆在这里,怕万一申屠睿从书房出来唤不到我,恐又得罚我。  回到青竹苑,我左右瞧了瞧,没人。看来申屠睿还窝在书房里没出来,我乐得清闲,回到房间画画。没错,自从那天看到申屠睿在画画,我就萌生了要画小人书的念头。我虽然现实中骂不得打不得申屠睿,但是我可以在纸上怼啊!我画的人,写的字,这里谁他娘的看得懂?还不是仍由我想象发挥?  昨天画到哪了?啊!对了!画到申屠睿要被他哥哥申屠玄□□了。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资深腐女来画几个高品质的体位出来!我就不信达不到高chao!!!  申屠睿到了晚上才从书房出来,我端着晚饭过去,这几天申屠睿吃的少,不吃的肉全进了我的肚子里。所以,今天特地跟厨房换了两碟肉,想着申屠睿要是不吃,我就有口福了。  “公子,该吃饭了。”  我把饭菜放在桌上,小声地提醒道。  申屠睿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怎么全是肉?”  “奴婢看公子这两天没怎么吃饭,怕公子没营养,就让厨房多做了两个肉。”  “哦?那真是难为你了。”  “哪儿的话,时刻为主子操心是做奴才的本分。”  申屠睿斜眼瞧着我,明显对我说的话嗤之以鼻。   “去把喜儿叫过来。”  “喏。”  把喜儿从外面叫进来,喜儿是在这院打杂的二个丫鬟中的其中一个,长得超级讨喜,脸肉墩墩的,眼睛也大大的,我没事总爱调戏着她玩。  “公子叫你进去伺候。”  我坏笑着说,  “你可得小心点,长得那么可爱,当心被吃了!”  “蓉儿姐姐莫要打趣我了!”  喜儿羞愤地瞪了我一眼,便进去了。既然有人进去,我就没必要进去伺候了。虽说喜儿在这院子里打杂相安无事已经2年了,但是这几天申屠睿过得实在太清心寡欲,谁知道会不会偶尔换换口味,尝一下可爱小萝莉的滋味呢?  不一会儿,喜儿从房间里退出来。我赶忙跑过去,看看我的肉还在不在。幸好,申屠睿一口都没吃。  “来,把饭菜给姐姐我吧,我帮你拿去厨房。”  喜儿面露难色,轻摇了下头说,  “公子吩咐了,一定要我亲手拿去厨房,以防蓉儿姐姐偷吃。”  What the fuck?他娘的原来这是在防我啊?!很好,看老子不画死你!今天我就让你被三个壮汉老汉推车!!!  我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我在那边是死了的状态吗?还是灵魂互穿?互穿还好,至少哪一天我可以穿回去。要是我是死了的状态,估摸着我的身体已经被火化了,我妈一定二话不说把我给葬了的。到时候,我穿哪去,灵魂何去何从,还是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到死?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没手机没电脑的,整日里就是干活伺候别人,累都累死。  我只想哪一天能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打开门发现我妈正在厨房里做着早餐,叫我赶紧起床吃饭。  过了几天,我正聚精会神的画着小人书,何文宇突然带着人闯进我房间,吓得我手里的毛笔都掉了,墨汁洒了一纸。  “文宇,你怎么来了?!”  我痛心疾首,我辛辛苦苦画的画啊!要是可以,我真想仰天哀嚎几声。  “大公子找你。”  ???他找我作甚?  我跟着何文宇过去,申屠睿和申屠玄正坐在竹亭中下棋。  我跪下,先拜了再说。  “奴婢拜见大公子,二公子。”  “嗯,过来吧。”  我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申屠睿身边,突然有了安全感。虽然不知道申屠玄找我何事,至少申屠睿在,大公子不至于刁难我。  “不知大哥唤我家丫鬟来,所谓何事?”  对啊!找我何事?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啊!  “你这丫鬟,可否给我?”  申屠玄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一点表情,也不看我一眼,眼睛只盯着棋盘。好像他说的是这棋要怎么走,而不是在说我这个人。  “为何?”  申屠睿疑问道,手指还捏着棋子,不紧不慢的下着。  “今早我去何总管那儿查账,发现他的记账方法很与众不同,账目之间简明扼要,通俗易懂。”  申屠玄这才抬起眼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着浓浓的探究意味。  “我便问了,是你房里的丫鬟教的。”  “这么听来,倒是我屈才了。”  申屠睿的语气听起来很淡漠,好像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在意,但这话里话外,我总觉得不对劲。  “蓉儿,跪下。”  我“通”的一声的双膝跪地,这膝盖不要也罢。  “我虽说是你主子,但去留随心,由你自己决定。”  什么意思?这他娘的是要把问题抛给我啊!我要是答应,显得我不忠,日后指不定申屠睿这个小气鬼会怎么对付我。我要是不答应,又会得罪大公子。哼,看我不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你。  “奴婢已是二公子的人,自然全凭二公子吩咐。”  “那你就跟着大哥几天吧。”  “喏。”  几天是几天?大哥麻烦你说清楚啊!  “就那么舍不得?”  申屠玄凉凉地对着申屠睿说,  “只肯借我几天。”  “大哥误会了,她是母亲派来伺候我的,我可不敢轻易给出去。”  “那我可以跟母亲说一声,让母亲给你换一个更好的,如何?”  “换来换去麻烦。”  大公子下完棋就带着众人走了,亭子里只剩下跪着的我和站着的申屠睿。我恨极自己的多管闲事,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何文宇借贷记账法了,惹来一身骚。  “你可知错?”  申屠睿一身青衣,负手而立于亭中。院子里的竹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渲染着此时严肃的气氛。  “奴婢知错。”  “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不经公子允许去找何总管,不该卖弄机灵,不该私自拿自己的小聪明来欺瞒公子。”  错在天资聪颖,怪自己头脑过分美丽,天生丽质难自弃。  申屠睿轻哼一声,拂袖道,   “既然知错,那你就在这好好跪着,好好反省。”  申屠睿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只好就这样跪着,直到申屠睿消气。我来到这以后,动不动就跪的,都习惯成自然了。我觉得我的膝盖都能跪出茧子来,要是有厚厚的一层,以后就真的再也不怕跪了。  随后,院里的粗使丫鬟云儿走进亭子,站定在我身侧,说,  “蓉儿姐姐,公子让我看着你,以防你偷懒。”  我想,知我者,莫过于申屠睿了。  从白天跪到黑夜,期间,我看着喜儿端着饭菜和茶水点心进进出出,而我只能跪在这亭子里从中午饿到晚上,喝着风,想着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怜监督我的云儿了,也不得空去厨房吃饭。  到了半夜,喜儿才算走过来,扶起我。  “公子唤你过去。”  喜儿扶着我走到房门口,帮我推开门。我进去后,又小心的把门给关上。我心里很感激她,让我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了一个朋友。  “过来,帮我锤肩。”  “喏。”  我踉跄着绕到他的身后,认命的抬起双手锤他肩。  房间里,安静到微风吹在门窗上的轻响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还能清晰的听出是哪面刮来的风。申屠睿聚精会神的盯着书看,和我刚来那会儿,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正经到迷人。我偶然听外院的丫鬟谈及过,说申屠睿自小就天赋异禀,文武双全,样样精通。只可惜不受管束,放荡不羁,再加上夫人宠着,老爷惯着,活的那叫一个悠然自得。而他这人尿性屁事多,不喜被打扰,便搬进这青竹苑来,丫鬟少的可怜,伺候他的就我一个人!我······不想说什么了。他能有一点作为富贵公子爷的自觉吗?  “明天你去大哥那,可得小心伺候。”  申屠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下意识的答道,  “喏。”  “我乏了。”  “喏,奴婢这就去准备。”  去内间铺好床,抬起帘子请申屠睿进来。申屠睿张开手臂,我忍着疼痛跪下给他解腰带。  “莫要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喏。”  我不会忘的,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亿万富翁,富可敌国,让你也跪着给我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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