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军十万铁骑已是先人一步兵临青州城下,将青州团团围了起来,速度之快大大超乎了易安然的想象,可见羌国蓄谋已久。马背上羌国太子查干洋洋得意的朝着城楼上的易安然大笑出声:“易七公子,你且看看这是何人?”查干铁臂一挥,羌兵押着几十余人陆陆续续从军中走了出来,广亲王妃、易安平、易安永、易安旭以及王府的一众家眷赫然在列,正是不久前被易安然遣了侍卫护送出城的王府众人。杨蕃身着盔甲,提着长枪站于一旁。

易安然看得冲冠眦裂,红着双目站在城楼上厉声疾呼:“查干!你个卑鄙小人!”

查干笑得前俯后仰,连带着众羌军也附和着笑出了声。

“历来沙场只有胜负之分,哪里又来卑鄙一说?易七公子,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速速把城门开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本太子还尚可留你一具全尸,否则……”查干猛地俯下身随意一拽,刚好将广亲王第二子易安平的夫人荣氏扯在手里,查干一把将荣氏胸前衣衫扯开,露出一片白皙胜雪的肌肤来。查干望着荣氏裸露的胸膛荡笑出声:“再不开城门,本太子就将你广亲王府的家眷都赏赐下去,先让众将士取了乐,再破你青州,屠你全城,杀得一个不留!”

易安然气得浑身颤抖,死死的咬着牙,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荣氏凤眸一眯,厉喝一声:“羌国贼子,我荣氏绝不受你这等侮辱!”说罢再侧转过头留恋的望了一眼一旁的易安平和几个子女,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凄凄唤了一句:“夫君,孩儿们,我这便先行一步。我广亲王府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易安平将几个孩儿拢在一块,哭着点了点头,哀声回到:“好,我们随后便来,奈何桥前你且行得慢些!”荣氏淡淡一笑,双颊猛的用力一收,查干想去掰荣氏的嘴已是来不及了,只见鲜血汩汩的从荣氏嘴角漫了出来,荣氏双目圆睁,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广亲王府众人咬着唇不肯哭出声,只那一双双恨意滔天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了查干。查干懊恼的一拍大腿,竟不知这荣氏如此硬气,本想卸了青州兵的士气,却反倒让荣氏激起了城楼上官兵的决绝和怒意。

广亲王妃上前一步,面朝易安然高声喝到:“然儿!你还在等些什么!城楼上的箭矢都是摆设不成?现在不放更待何时?”

易安然已是泣不成声,眼前一片模糊,双手死死的抠住城墙,殷红的血丝从甲缝中浸了出来。查干急得赶紧厉声下令,让身边侍卫把广亲王妃的舌头割了,广亲王妃望着查干冷冷一笑:“羌国贼子,莫要以为你今日便是胜了,待我夫君归来,定取你项上人头,将你等赶回羌国,再踏不进我墨国国土一步!”说罢,广亲王妃朝着持刀而来的侍卫身前猛地一扑,那侍卫收刀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刀刃从广亲王妃的胸前穿了过来。

被掳的广亲王府众人顿时骚动起来,易安永、易安旭等王府男丁伸手去夺身侧羌兵腰上的佩剑,抡起剑柄胡乱的冲着羌军砍去。羌军未得查干军令,不敢轻易取了广亲王府众人性命,架起长枪将狂怒的人群困了起来。易安永满面泪水,望着年仅七岁的幼子易淳枫问到:“爹不愿让你死于敌军刀下,爹要亲手取你性命,你怕是不怕?”易淳枫身子轻颤,却倔强的直直立着,将那小小的头颅高高扬起,含着泪水望着易安永坚定到:“不怕!”易安永欣慰一笑,应了声好,再回头朝着城墙方向高呼一声:“七弟!放箭!”话音未落,剑锋已是急转直下,只一个眨眼,易淳枫细幼的身子便如一片落叶一般缓缓倒下。易安永的夫人周氏抱着还不足月的孩儿哀鸣一声,便径直冲向了羌兵手中的枪尖,广亲王府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羌军阵前反被一帮俘虏搅得乱成一团。

易安然耳中只听得一句又一句的“七弟,放箭!”眼里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倒了下去。易安然终是狠下心来,血红着双目将手中的令旗全力斩了下去,嘶哑着声音如怒狮一般大吼一声:“放箭!”满城的青州兵哪里还管什么兵符,噙着泪水拉开手中的长弓,随着易安然一声令下,箭矢如骤雨一般带着怒意铺天盖地的朝着羌兵飞去。

查干气得跳脚,本想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青州轻易拿下,好向父皇邀功请赏,却不曾想到这广亲王府的人性烈至此。查干失了耐性,军令一出十万羌国铁骑立即冲上前去,架起云梯硬破青州北城门。青州兵一支接一支的箭矢朝下冲去,准确无比的扎在羌兵脑门上,不多时城下已是堆叠起了厚厚一层尸体,整整十万羌国铁骑竟是没讨到一丝好处,反倒折了不少兵力。

查干额上青筋暴起,还待再往前冲时,身旁的副将终是忍不住了,出手将查干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铁骑兵不善攻城,还是待其余皇子赶到后再作打算,莫要做无谓的牺牲!”

查干一把将副将掀下马来,阴沉着面色厉声喝到:“你这是何意?我十万铁骑拿不下区区一万青州兵的城池?让人看见岂不是笑掉大牙?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怕死就给我滚一边去!”说罢,查干将胯下烈马猛地一夾,带着一众将士朝着青州城门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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