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阁一楼雅座,老鸨命人沏了上等好茶。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经过方才季海川夺宝之举,老鸨谨慎许多,她找了远离季海川的座远远坐下,这一刻,她抚摸着毛团更是舍不得放手。
这一幕季海川是看在眼里,他含拳微握捂着嘴巴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妈妈这是新来的吧,眼生得很呢”。
老鸨看着季海川先是一愣,而后扬捐而笑“看样子,小哥以前是这的常客”。
谷雨抿嘴偷笑,乐道“妈妈真是好眼力”。
此刻老鸨笑声更甚“不瞒诸位,妾身接手这添香阁亦才月余……”
“如此,你可知晓林四娘的去往”司竹空眉眼如板,一本正经的脸上波澜不惊。
这一问,老鸨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她不知措的捏戳着掌中毛团颈上一撮软毛,嗫嚅道“原、原来公子方才说的寻找之便是她——”。
司竹空闻语,瞳目瞬间睁圆,左掌叠右手礼道“还望据实相告告……”。
“你们——寻她何事?”老鸨立起身来,侧着身小心翼翼探道。
五人相对一视,无所应对,还是谷雨灵机一动,站起身来巧笑倩兮“她与我家公子乃多年挚友,数月前她曾书信一封相邀,欲求我家公子前来相助,奈何我家公子家事傍身,这才得闲而来,熟料她竟离去”。
“你家公子与她是多年挚友?!”老鸨语尖两分,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将司竹空一望,满面竟是怀疑。
“当然!我们跋涉千里可不是为了到这来寻你开心”。
司竹空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眼不红心不跳的谷雨,心里竟涌过一股莫名的佩服与怅然,佩服的是在如此情形下,她依旧应付得如鱼得水,让他怅然的,是她怎可说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云里雾里说的跟真的一样,除了懵懵的听她胡编乱造,他竟插不进半句话来。
“哦——我凭什么相信于你”老鸨情绪一转,斜着眼将谷雨打量得通透,一个没留意,指下捏戳的劲道重了几分,憋屈得掌中的毛团尖叫两声。
此刻谷雨更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笃定老鸨知晓林四娘的行踪,如此神秘不与外人道,只怕是林四娘已经身历变故。
老鸨的防备不过一层糊窗之纸,只要拿出取信之物便能说服于她,只是这里除了季海川和诸葛长风,没人与林四娘有半分来往。
谷雨无计可施的将季海川和诸葛长风一瞅,耸耸肩传递其无奈之意。
季海川挠着后脑勺,毫无底气说道“先前,我也是这的常客,妈妈问问这的伙计和姑娘,该是认识我的”
“小兄弟莫说笑了,此地认识四娘的人比比皆是,来一个人就说是旧识友人,我岂有那慧眼一个个辨识”老鸨白眼一翻,自是不屑一顾。
诸葛长风长吁一声,上前一步收扇别在腰间,两手一拱敬道“小生不才,数月前有要事一求,自是得幸见过前辈她一回,林前辈倒是直率,出言要我喂饱她的灵宠,她才愿意将消息告知于我。”
“小生心切,自是应了要求照办……”
自诸葛长风谈到“灵宠”二字,老鸨神情骤变,未等诸葛长风把话讲完,便左顾右盼心有余悸的将雅座门一闭,独留五人与紫鸢在内。
“……方才你是说灵宠,可是一只血耳老鼠?”老鸨惊声一压,喘着粗气凑到诸葛长风耳边偷声一问。
“……”
“……正是!”
“啊——!!!”她一个颤身眼看着就要往后倒下,幸亏紫鸢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那你、你、怎么还没死?”老鸨颤悠悠伸手指向诸葛长风。
谷雨反应倒是极快,赶紧过来搀她一坐“我家公子对待随从也是极好的,这不,得知我哥哥中毒之后,就上山求了隐世高人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幸、幸亏不是鬼魂……”老鸨只手拍着胸脯,口中不忘喃喃自道。
“那——敢问这个随从姓甚名谁?”兀地,老鸨似想起什么来,恍然一跳,从凳上直起身来。
“……”
“……诸葛长风”
“诸葛长风……”老鸨忽地凝神一想,片刻,才一脸认真正眼看向诸葛长风“原来,四娘口中喋喋不休对不起之人,是你啊!”
“……妈妈这是何意,还请讲明”轮椅上的蓝辛夷从头至尾一语不发,此番涉及义兄之事,绝无可能无动于衷。
老鸨闻言长声一叹,幽幽道“我乃四娘表姐,数月前她书信于我让我来到江都替她暂管这添香阁。来到江都,方才知晓她因事被人常常滋扰,苦于日子都无法安生。临行之际,就常听四娘说,此生她绝无半分理亏,即便要伤人喂养灵宠,也尽是些大逆不道对父母失孝,对妻子失忠,对孩子失养的臭男人。唯独对一名名唤诸葛长风的晚生很是亏欠,说是要他以命交换消息,纯属逗趣,没料到这晚生竟这般实在,不仅将命搭了进去,更留下一包银两作为谢礼……”
“……”
“四娘心中很是愧疚,奈何又不得回报,常常夜深人静便如何不得安宁……”
“……哎!看来天意,若四娘知晓你还活着,她定会放下这磨人的心结……”说着,老鸨不由得陪上两行热泪,眼泪落下,掉到她怀中的毛团身上,毛团眉眼一挤,憋着嘴很是嫌弃的将脸一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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