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不时还回头望我几眼,我牵着小黑,虬髯大汉已经飞快跟上我。

看着小黑四条腿着地,而我只有两条腿,我就羡慕的不得了,可是刚跟匪首说过小黑是病驴,我又不好跃身骑上,只好就顶着日头这么干巴巴地往玄黄镇走。

匪首对我有诸多不满,总是走到我前头发牢骚:“刘二狗他妹子,你就不能走快点!”

我斜他一眼:“没看我牵头病驴!”

他还吹着胡子想发作,待我走近看到小黑蔫头耷脑的便闭了嘴。

我俩并排走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侧头开口问:“刘二狗他妹子,你认识左相?”

提到淳爷,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不是真的可以帮他愈合伤口。我扭头皱眉对他说:“你不会要跟淳爷打架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说:“你和你哥都管他叫淳爷?你们……很熟悉?”顿了下,他继续开口:“我不跟他打架,打不过!谁不知道淳爷剑艺超群!”

“呸!”我学着他说话的样子,啐一口吐沫在地上:“什么剑艺超群,根本就不会用剑好么?他上次玩剑差点把我脑袋削下来!”

虬髯大汉忽然停下脚步,眼神里竟然像我要杀他般警惕:“你?究竟什么人?淳爷为何要杀你?”

杀我?好像是,他以为我是鬼怪,想用黄符要我命,还屡次让我离开;可是他看我的眼神,有时候跟重九云一样的关心。

我望着虬髯大汉,说话都没有底气:“他好像要杀我。我是月美人,原来是安府伺候淳爷的。”

“月美人?”他重复着,突然一把匕首抵在我脖子上:“你就是让皇上满皇城贴文悬赏、失踪的月美人?你就是让皇上把左相投入大牢的害人精?”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小匕首,再看看他,不知他有几个胆子,大白天竟敢和我较劲。自从玉佩帮我吃了兔,我的精气神可是不若从前那般稀薄。

“说!左相怎么样了?”他的匕首划到我的脖颈,一阵刺痛,我忍不住“诶呦”一声。为何那次淳爷刺伤我时我没觉得如此之痛呢?

我摸下脖颈,手上的鲜血让他更加些力气,朝我大嚷:“说,淳爷怎么了?!是不是你跟皇上合谋陷害左相?”

怎么了?怎么了你能怎样?!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也反过来朝他嚷嚷:“我没陷害左相!有人说皇上没冤枉左相,说他给皇上戴什么绿帽子。现在他受伤了,让我来找人救他!好狗不挡路!”

他的匕首依旧架在我脖子上,眼神紧逼我道:“淳爷让你找人救他?不是你害的他?”

我轻轻推他一下,他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匕首也落在地上。

掏出帕子,按在伤口,我皱眉看着地上一脸不知所谓的匪首责问:“你娘没教过你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愣愣地看着我,站起来后问:“你……怎么那么大力气?”

看着帕子上的血,心里隐隐作痛;我又想起那日被淳爷伤到醒来后,淳爷的眼神。

我用力吸下鼻子,把眼泪都吸回去,免得下次见到淳爷时又哭不出来。

匪首站起来,小心地靠近我,我冷冷地质问:“你刚才好像不知道淳爷在大牢,此时为何又知道了?”

他看着我手里的血帕子,又看看我说:“这个我不必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淳爷现在如何,真的是他让你找人救他?你打算找谁?”

淳爷对我说过,除了他谁都不叫我相信——这话,偶尔我也能记起一次。

我把帕子揣回到怀里,一跃坐到小黑身上,闭上眼睛,小黑就嘚嘚嘚地小跑起来。

匪首大跨步就能跟上我,在我旁边他大气都不喘:“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来投奔淳爷的!刚才你看到的都是我的人。你若是淳爷的人我就跟你走,你若不是,我现在就杀了你给淳爷报仇!”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低声道:“有人说我是淳爷的女人。”

他竟然面露喜色,点头哈腰地说:“我就说,淳爷怎会为一个普通女子留在京城!看来,你真是淳爷女人,否则他怎会因你有牢狱之灾!”

他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府那些个丫鬟不都是淳爷的女人?他说过安府他做主,他说了算。

我哼了一声:“淳爷的女人可多了。”

他点点头,轻声应合:“对、对。吃醋也是应该的。敢问夫人如何能证明是淳爷的女人?”

又没穿安府婢子的衣服,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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