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山洞二层陪着墨竹,他睡觉时我便打坐,他醒来时我俩就说笑会儿,也会教我些小法术。
申时末,我离开山洞去外面晒太阳。
这边离筑荣庄还有段距离,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给师姐解释明白。
简单地打理过洞口的龙胆和杜鹃,眼看红日沉到云海之下,我对杜鹃花道了句“对不起”,便折来一大把:火红的、淡粉的,还有纯白的。在这高山之顶,能耐寒开放的也就只有杜鹃和龙胆,那一丛龙胆怕是几日后才能盛放。
墨竹见我带回的花儿很是开心。
“茵儿,你陪着我可比墨梅有趣多了。”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在筑荣庄看到墨梅和若云在一起。
晚饭时分,墨梅再次来看望墨竹。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必然是和师姐没和好,否则他定然会带着笑意出现在我们面前。
“茵儿,你回去吧,我照顾墨竹就好。”
“还是我照顾墨竹吧,墨竹也喜欢我陪他。”
墨梅不再做声,看着墨竹的表情便知我说的是真话。
他依旧坐在石床边上和墨竹叙话,无非是关于中毒、解毒之事。
“这毒虽然通过口食,排毒却非易事。种种途径都无济于事。”
墨梅皱起眉头给我解释。
那几块点心居然如此费尽心机,可见下毒人是必要中毒之人没有活路。
那日,是淳爷说饿了,让玄秋去拿的点心;拿回来后淳爷并没吃,听我说要吃点心后就让我离开,而后又把点心给我送来,墨竹才抓过去吃了几口。
我把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墨梅,并把自己的怀疑也说出来:“玄秋和淳爷都有可能,但是玄秋绝不会害淳爷……这么说来,还是淳爷要我消失……”
我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这么明显的事,我竟然都此事才察觉。
“不是淳爷做的。”墨梅和墨竹异口同声道。
这就怪了!他俩跟他也不熟,为何这么笃定?我抬头望着他俩,那确定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墨竹至少见过淳爷,还说要给淳爷送礼物,如果淳爷给他留下些好感也不奇怪;可是墨梅根本没见过他,如何也这番肯定?
我的目光直接望向墨梅。他依旧点头道:“我听墨竹说的。”
咳,还不都是墨竹的观点?!
可我觉得就是那傲霜寒梅要毒死我。
墨梅静静地坐在那里,真真是静如处/子,不知不觉,他竟然用我带回的花编出一个好看的花环。
他把花环戴到我头上,呵呵,好香啊!
墨梅定定地望着我,微笑道:“茵儿,墨竹最喜欢看你跳舞,跳一段吧!”
从前都是墨竹和墨菊逗我跳舞,墨梅还从没要求过。既然花环已经戴在我头上,自然不能推脱,何况我尤其喜欢跳舞。
我抻了抻裙子,墨梅却拿出师姐送给他的埙,放在唇边开始吹奏。
我可算明白了,他这是因为师姐不理他,变相的思念师姐呢!切!还以为我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懂呢?!
这一曲高山流水竟然被他吹出“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哀婉,我根本没心情跳下去。索性站在地中央,他吹奏地专注,竟然都没注意到我已经停下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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