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还是苏俏时,便对这位宁氏宗女极为不喜,讨厌程度远远超过彼时对宁熙的厌恶程度。

宁熙虽不讨喜,可她只是诨,不做作,也不屑使用乌七八糟的下作手段,实打实的诨又霸道张扬。

苏俏精读女戒,女训,又出身书香门第,自然与宁熙合不来。

况且后来又有楚循一事,她与宁熙虽没有彻底交恶,可这眼缘却是怎么也合不来。

不过这宁青羽却更不一般了,做作不说,又惯会是个耍手段耍心思的,她自然讨厌。

宁熙的记忆里这位表姐自她出生后到三岁时都没有什么记忆,后来二伯娘有意无意的跟她还有她那位嫡亲的哥哥提起“世袭罔替”的爵位时,这兄妹俩便像是突然开了窍。

时不时的往她们府上跑,一边“孝敬”着王氏,一边“讨好”她。

所以宁熙童年的记忆里,一直都上演着她们兄妹对王氏孝顺的戏码以及与她上演兄友弟恭的假象。

为的不过是能让王氏吐口将她兄妹二人过继到她们长房名下,日后好让宁青烨承继爵位,壮大她们二房。

眼看着宁熙越来越大,她们也就越来越急迫,总归是宁氏后继无人,若是这爵位在让宁熙这小女娃霸着不撒手,他们宁氏一门的辉煌可就要到头了。

若是日后宁熙嫁人,这爵位又该如何?难不成真招个上门女婿,便宜了他?

况且宁熙能不能活到及弈?以她的诨名又能不能嫁的出去?这些都是二伯娘以及她那两位子女操心的事。

“我跟陆三娘子杜六娘子还有学堂里的同窗一道去晏家庄子里给秦筱祝寿去了,玩的晚了些便睡在那了....倒是姐姐你可就没有福气了,昨天怎的就突然有事没去上,你不知道,我们玩的可开心了。”

宁熙一边任由宁青羽拉着,一边又使出些力气带着她往正厅里走,这里阳光怪毒,谁愿意在这里晒着。

宁青羽听着宁熙的话,妆容精致的脸上微微一僵,可到底被二伯娘调教多年,只一瞬间,这脸上便换了一副更加担忧的神色。

“姐姐不是昨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这才告了假,连秦筱的生辰都没有去上,倒是你...”

两人已经踱步到正厅里一左一右的坐下,宁青羽瞟着宁熙一副玩的不曾尽兴的样子,心底敲起了鼓。

琢磨了半响,还是问了句,“陆三娘子与杜六娘子没有为难你吧?她们两个....可一向与你不太友好,妹妹怎么就放心跟着她们同去玩乐了?”

宁熙一听这话,眼底寒光一闪即逝,面上登时板起了脸,声音也微微重了些。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先生平时都怎么教育我们的?同窗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龃龉,自然都是团结友爱无比的,你这心思....哎。”

宁熙脸上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余光瞟着绿萝与翠巧回转的身影,也不理会这会子已经凌乱的宁青羽,转个身便进了后堂,她饿了,要吃饭。

宁青羽愣了半响,等缓过神来,那抹绯色的身影早就滑过后堂一溜烟的没影了。

宁青羽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意,气的直跺脚。

先生说的话?她听过吗?

团结有爱无比?我呸!

你打人家弟弟揍人家哥哥的时候那股泼劲儿呢!

宁青羽越想越气,越气越控制不住,抓起桌上的小瓷盏霍的一声便摔在地上。

她这遭被宁熙这个二傻子训了,这口王八气快要堵死她了!

......

宁熙坐在炕上,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大口吐露羊杂面,这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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