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了,年轻的随从一关上门便嘟囔起来:“这也配叫珍珑局?爷用了三个子就把他困死了……”
此时男子转头不再看楼下街道,而是端起手边的茶,慢慢送入口中喝下后,手指一勾。
中年随从咳嗽了一声,一个身影从窗外翻入雅间。
“飞云哥!”年轻随从眼有兴奋地招呼,飞云冲他微微点了下头,就贴着男子低声汇报。
“公子,如您所料,南川兵力已于府衙中暗藏埋伏,队列所行之处皆有重兵身着百姓之衣潜伏。”
中年随从和年轻随从闻言对视一眼,忿忿地捏紧了腰间佩剑。
“他怎么能这样对爷?”年轻随从忍不住低声喝骂:“要不是爷帮他……”
“柱子!”中年随从喝止年轻随从的妄言,对他轻轻摇头—他可不想在主子的伤口上撒盐。
“你干嘛不让我说!”柱子委屈极了:“大川哥,难道你觉得他做的那叫人事儿?他们可是……”
大川上前两步捂住了柱子的嘴,用眼神强行示意他闭嘴后,两人一起看向了他们的爷。
此刻,男子不疾不徐地品着茶,像是沉寂在茶韵之中,完全置身在外。
待茶杯归于盏碟,男子理了理衣裳,风淡云轻道:“都安排好了?”
“是,我们的人会在未初末刻到达南川县衙,而他们也会在那个时候开始行动。”飞云站得笔直,眼中充满自信。
男子起身:“租车,出城。”
男子一行四人刚从酒楼走出去,就听到对面汤饼摊的小二大嗓门道:“潭州?姑娘,你是想说长沙府吧?”
走在最后的柱子闻言不禁朝汤饼摊看去。
花柔摆手:“不不不,不是,是潭州!”
摊贩挠挠头,伸手指方向:“小姑娘,往左,头一个坊内就是车马行,那里有车马通往各处,你去那儿打听吧!”
“哦,谢谢你。”
花柔声如银铃,欢快地从男子一行人身边跑了过去。
男子看了花柔一眼,带人向前。
“潭州早改长沙府了,这姑娘是傻子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柱子刚嘟囔出声,走在男子身旁的飞云便回头低声斥责:“话多。”
柱子瘪了瘪嘴,低头向前,一行人便也往车马行所在的坊间走去。
花柔之所以要去潭州,是她在吃汤饼时,听到邻桌的人提到了姨妈,这让她想起了母亲曾提过她有个姨妈在潭州,嫁给了一个大将军。
我去投奔她,大将军姨爹应该会帮我弄清楚爹娘的死因吧?
花柔怀揣希望的去找车马行,但是回字型坊间里一模一样的数个门店,让她不知道该进哪个,只能绕圈观察。
“这姑娘真是个傻子,不进来租车,绕什么圈啊!”
飞云已经进去租马车,他们就陪着主子等候在门厅里,柱子看不懂花柔的行举嘟囔了一句,一直低头看着手中叠成方块绢帕的男子抬头扫了一眼外面。
呵,又是她。
但此时,有两个人站在了花柔的面前。
“坏了!”柱子皱眉咕哝了一声,大川也握紧了拳头:“这帮下三滥的玩意儿居然又出来骗人,真是祸害!”
柱子看不下去,迈步就往外走:“不能让这姑娘被卖了,我这就去……
“别多事!”飞云走了进来,拦着了他。
“可是……”
“爷出城要紧!”
只五个字,柱子便垂下了头,不再坚持。
男子的眉头轻挑了一下,看了一眼花柔跟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面色沉沉地捏紧了手里的绢帕:“走吧!”
四人出了车马行后,三名随从对视一眼,飞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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