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商议妥当,唐毅拜别了周又槿,约好了今晚上让庆保把银子送到唐毅的家中去。周又槿看了看天色,就催庆保快回府去拿钱:“这次不要动帐房的钱,你去府里找大管事于赫荣,把我存在他那里的一千两银票拿过来。”
庆保吓了一跳:“爷,何必拿那么多钱出来,一时用不了,放在手里也不安全。”
周又槿笑道:“我昨儿晚上刚梳笼了清欢,总要给她置办一些首饰头面不是,芸惜是大媒,自然也有她一份的,再加上清欢的包身银子,还要再置一辆马车给她出门使,这一千两还未必够呢!”
庆保看着他家二爷一脸得意的笑,真觉得他有点色令智昏了!昨晚上他已经偷空儿把府里传来的,二奶奶要给二爷纳正经偏房的传言告诉了二爷,可是二爷根本听不进去,还说这是薛大奶奶和二奶奶定的一计,借着纳妾做幌子,为的是骗他回府里去,他才不上这个当呢!没办法,庆保只好赶紧回府取银子去!
庆保回到周府时正赶上午饭,大管事于赫荣回家吃饭去了,并不在府里。庆保乐得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于赫荣既做到了长宁伯府大管事的位置,自然不会住在府里的佣人房,也不会在府里大厨房吃饭。于家在府后廊下有个独门小院子,也是正经两进的四合院子,家里也有厨上人专门做饭,丫鬟仆人侍候着,庆保过来时,午饭刚好上桌,于赫荣忙让了庆保坐下一起吃。庆保自然笑嘻嘻应了,又把二爷要拿银票的事对于赫荣说了。
于赫荣道:“二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庆保笑道:“告诉您可别传到府里去,二爷新梳笼了一个姑娘,就是花枝胡同芸惜姑娘的表姐,说是刚从南边儿过来京城跑码头的。我告诉你,真真是个绝色,芸惜姑娘那样的美人儿也让她比下去了!昨晚儿上二爷已把她包了下来,今儿让我拿这钱,就是要给她送包身银子、置头面首饰的,看二爷的意思以后还要给她置马车赁房子,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二爷这是真准备住在外面不回府来了!”于赫荣皱眉道:“在外面包一个姐儿玩玩也就算了,这怎么又包一个!二爷如今可还没有儿子呢,还是应该多回府里来住才是正道儿!就算不为了生儿子,也该为了自己身体多注意些,老伯爷怎么得的中风来着,不就是女色上闹得太过了,把身体弄虚了才得的!你也是,天天跟着二爷,也不劝劝他!”
庆保道:“您老儿可真会说,我劝二爷?二爷也得听呀!二爷那脾气您还不知道?一向是拿定了主意别人的话一点儿听不进去的!”
于赫荣又道:“有个事儿你应该听说了吧,二奶奶要给二爷纳偏房了!你回去见了二爷,把这事儿告诉二爷,要漂亮的姑娘也不必非得在外面找,咱们正经娶个姨娘进府来不就得了!”
庆保笑道:“纳妾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我昨儿也听说了,我告诉二爷,二爷不信,说二奶奶故意放出这么个消息来,是为了诳他回府去!”
于赫荣道:“这事儿可不是假的!今儿一早二奶奶就招了官媒婆进来商议呢,府里面都传遍了,刚才老太爷身边的张姨娘还叫了我家那口子过去,好像也是问这个事儿!”
庆保奇道:“张姨娘问什么?难道想把她老张家的姑娘送来给爷做妾?二奶奶不是说这次要给二爷娶个读书人家的姑娘么!不是还说要从薛大爷家的亲戚里面找吗?”
于赫荣笑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听的消息?”
庆保道:“是马车夫何贵说的,他说他是亲耳听薛大奶奶说的!”
“那何贵的话你也信,”于赫荣摇头道:“他那一张嘴都可以跑马车了!薛大爷家是什么出身?世代的书香门弟!仁宗皇帝时他家出过阁老的!后来先帝时,他家老爷因牵连到旧案里才败落了,就这样,他家的出身也远超咱们这样的外戚新贵,他们家的姑娘,嫁过来做正房奶奶都富富有余,就算是远房旁系,也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庆保笑道:“我当时听了也觉得不靠谱来着,怪不得二爷根本不信呢!”
于赫荣眼珠子一转:“薛家的姑娘是别想了,我这里到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你回去在二爷面前提上一提,看看二爷的意思!”
庆保好奇道:“是谁家的姑娘?”
于赫荣道:“是东市北五条白米胡同方家的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岁,生的一副好模样不说,还有一副好嫁妆!”
庆保道:“白米胡同方家?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于赫荣道:“就是宏盛杂货那个方家啊!咱们府上都是跟他那里买杂货的。他家老板方文兴昨晚儿亲自到我这么来提了这个事儿,叫我给他做这个媒,说是只要二爷能看中他妹妹,到时候他愿意给妹妹置办128抬的嫁妆!”
庆保笑道:“他许了您老什么好处?”
于赫荣也笑道:“你放心,要是真成了,无论什么好处,有我的就有你的!”
两人正说着欢,于赫荣的老婆从外面回来了。庆保连忙上前陪笑见礼,叫了声大娘。于家的笑道:“你这小猴!二爷不回府来,你也整天浪在外面,见不到个人影!我告诉你,二奶奶正找你呢,你仔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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