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宋徽宗此时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对着赵桓就是一脚,用力极重,显然是气急了。
要知道这个动作可是大不敬,若是换了一般的大臣恐怕早就被杀头了。
只是踹了赵桓一脚依然是宽宏大量了。
赵桓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飞出了很远,伴随而来的还有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刺啦!”
赵桓被踹的向后倒翻过去,一时间只觉得七荤八素,等到缓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手中居然攥着一缕撕裂的袍袖。
见到这番情况,赵桓的心里也愈发的忐忑了,心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果然,皇帝的盛怒马上就来临了。
“你!”
宋徽宗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子,一边看着自己的袍袖,便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指着赵桓的鼻子问道:“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此话何出?”
“孝经,纪孝行章十。”赵桓也知道自己君前失仪闯了大祸,不过此时却也顾不了许多了,只好蒙着头回答。
“既然你读过孝经,可知道刚刚乃是大不孝!”宋徽宗仿佛是气急了,也顾不得许多,原本不应该在朝会上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训诫太子这种事应该要私下进行,而现在居然当着群臣的面说,自然是真的生气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桓也是豁出去了,在听到宋徽宗的话之后,便据理力争道;“子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于私,儿臣身为人子,自当有储君之责,上书进谏,于公,我为臣子,直言过错本就是我的责任,在儿臣看来,这就是最大的孝道了!”
赵桓也激动了起来,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口中的话也完全没了顾及。
“你!你!你!”
也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怎样,饱读诗书的宋徽宗被揶揄的满脸赤红,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指着身为储君的赵桓连说了三个‘你’字。
在皇帝看来赵桓不光是顶撞了自己,还在暗暗讽刺自己是个不能够纳谏的昏君,巨大的愤怒让徽宗差点晕了过去。
甚至觉得眼前一黑,要不及时扶住了桌子恐怕此时已经昏了过去。
这下子就连四周的大臣都听不下去了,天子和储君当庭讨论何为孝,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就连一向坚定支持赵桓的蔡攸此时也看不下去了,冷着声对着他说道:“太子慎言!”
对于赵桓失心疯一样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面对宋徽宗的责问,赵桓只需要告罪便可以作罢,谁知道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当着群臣顶撞起了徽宗皇帝。
这下子,宋徽宗不由得更加光火,他稍稍的休息了一下,这才有了继续说话的力气,冷着脸看向了满面通红的太子,对着秉笔太监梁师成说道:“太子君前失仪,有失体统,罚闭门思过半月。一应用度减半半年,以做惩罚!”
语气简直凛冽的可怕,甚至已经有了些许杀机。
不过,也许是估计什么,徽宗皇帝在说完之后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处罚,只是瞪了赵桓一眼,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见到父皇居然是这副模样,赵桓则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就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事到临头心里还是升起了些许的失落感。
“看来我要破釜沉舟了!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劝谏既然没有效果,我就得想办法外出避祸了!”
当然,赵桓却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放弃,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的他随即就决定要破釜沉舟了。既然没办法劝阻昏招跌出的宋徽宗,他就只能谋划着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历史上赵楷这家伙有志于太子之位,我得想办法刺激一下这个家伙,还得帮他造势!”
想到这里,赵桓便又把目光投在了即将离开的三弟郓王赵楷的身上。
这家伙虽然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并且还有皇帝和王贵妃的支持,无奈却是个怂货,压根不敢跳出来争夺。
“看来我得羞辱一下他了,只有这样这小子才敢真的和我撕破脸皮吧!到时候我再自污一下,把名声搞得差一些,同时在抬高一下这小子,就不愁没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于是,他也没有思考多久,就决定要刺激一下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三弟了。
赵桓早就明白,既然连劝谏都不能实现,要在大宋的京畿之地顶住所有人的压力进行改革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的他如同是龙困浅滩,比起一条长虫都不如,但若是能够离开,他就是困龙入海,游鱼得水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至于那片被赵桓选定好的大海就是京东路的治所南京应天府。
早在他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之前,就已经着手做了很多准备公子,此时到也不是从零开始。
“不过,这事还是得好好的谋划一下,最好能够机保住我的太子之位,又可以离开开封。”
赵桓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当然具体的行动还需要慢慢谋划。
“不如就在青楼羞辱一下赵楷,刺激这小子和我彻底撕破脸皮!”
微微思索了一下,赵桓的脑海里就有了初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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