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衣人参拜,这四个人都摆了摆手,却没有说话。那穿青衣的春信使盯着那姑娘和狗剩他们,说道:“你们果然都躲在这里,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尚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姑娘冷笑道:“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可惜里面的珠子没了。”姑娘掏出木盒,拿出里面的翡翠玲珑塔。那春信使一见塔已破碎,却并不见有什么玉珠,惊道:“这塔里应该有一颗玉珠,怎么……”

就见笑不够晃着手里的兔子说:“那你问问它,那珠子是什么味道。”

“赤兔”说话的是姚春花,随着话音,就见身影晃动,已到了人前。四信使一和那些黑衣人一见姚春花都躬身叉手道:“见过姑姑。”他们竟都称姚春花为姑姑。

就见姚春花看了看那兔子,说道:“果然是赤兔”。又问那姑娘:“那碧玉珠果然是被这兔子吃掉的?”

姑娘并未看到,把目光转向狗剩。姚春花便也看向狗剩,狗剩道:“是个我亲眼看到这兔子把塔咬碎的,可我没看到里面的珠子。”

“这兔子也是你杀死的?”姚春花问,狗剩说:“它咬了我,我当时动不了,也咬了它,后来就把它的血吸干了。”

“你是说,你喝了这兔子的血?”姚春花诧异,狗剩点了点头。姚春花却冲天叹道:“天意呀。”又猛然回头盯着狗剩道:“男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狗剩”

“狗剩”姚春花说,“你好大的造化,你可知这赤兔乃世间罕见之物?”

在场之人,包括三邪都不曾见过赤兔,想来这姚春花似知道,都想听她怎么说。就听姚春花说道:“世间有一物叫赤莲,乃是一宝。这赤莲不但能强身健体,而且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可惜它有毒,人不能直接服用。所以,就算有人偶有发现,也不敢食用,但这赤兔却是以赤莲为食……”

大家都感到惊异,这赤莲有毒,难道这兔子就不怕?姚春花知道众人的心思,接着说:“这赤莲有毒,这赤兔不是不怕,只不过它乃世间异物,竟能把赤莲之毒聚集在体内,使毒性不能发作。但是它却无法把毒排出体外,所以它得寻找解毒之物。”

说到解毒之物,大家都睁大了眼睛,这兔子有怎知解毒之物?便又都望着姚春花,姚春花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下面该说碧玉珠了,这碧玉珠更是千年难遇。《山海经》有载‘南山有玉珠,其名曰碧,碧食日月之精,人服则寿。’这碧玉珠人吃了不但能曾寿,而且能解赤莲之毒。这赤兔本只有南山有,就为的是寻找碧玉珠,如今跑到此地,确是灵异之物,它竟能知道此地有了碧玉珠……”

不要说狗剩他们,就连野狼帮一干人也都大是惊异。姚春花却对狗剩说:“娃娃,姑奶奶说你造化好,就是因为你喝了赤兔血。这赤兔服了碧玉珠,碧玉珠因解赤莲之毒,功效大失,虽已不能曾寿,却能疗伤医病,加上赤莲强身健体之功效,练武之人服之不但能快速恢复体力,还能增加其内力。”

“不过”姚春花望了一眼狗剩又说,“这混有碧玉珠的赤兔血虽然有此功效,但初服时却难融于体内。若所服之人用内力相抗,不但无益反而有损。倘若此时这人正在练武,便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倒是不去管它,虽会受一番痛苦,但过后赤兔血便可融入体内,发挥功效。”

狗剩想想刚喝下赤兔血的那番痛苦,幸亏自己当时功力耗尽,无法相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真是万幸。再想想姚春花打自己一掌所受的内伤也已愈痊,看来此言不假。姚春花又看了看笑不够手拎着的赤兔,说道:“这赤兔肉虽也有大补之功效,可与赤兔血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笑不够一听姚春花这么说,忙把赤兔望背后一藏,生怕被人夺了去。姚春花暗自好笑,说:“你们三邪也算是臭名昭著了,吃饭从来不给钱。”

笑不够道:“那有不给钱了,咱们只是没钱而已。”

睡不醒说:“没钱拿什么给?”

病不死说:“就是,你这婆娘要敢再乱说,咱们三邪就,就……”他正说着,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笑不够和睡不醒接茬说:“就宰了你!”

姚春花暗自冷笑,她其实并未见过三邪,只是三邪的名声在外,她见这三人貌相怪异,猜测便是他们。轮武功,若单打独斗,姚春花自不惧他们。若是三人联手,姚春花没有把握,但她自忖有勾魂一飘香,所以也不惧。只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碧玉珠,如今碧玉珠已失,也没有必要跟这些人纠缠。至于狗剩,还需想个万全之策,眼下还是先避之为好。

当下姚春花叹息道:“人算不如天算,碧玉珠已失,咱们走。”

那春信使道:“姑姑,就这么回去,婆婆那里如何交代?”

姚春花道:“干妈那里我自有说法,此离王爷寿诞还有多日,还可准备别的礼物。”

“是”春信使一挥手,领着野狼帮众人扬长而去。

那姑娘似有阻拦之意,姚春花道:“这次他们是做的有点过,怪我来晚了,对不住了姑娘。”

杀了人家全家,就一句对不住打发了,这是哪里的道理,哪里的王法?姚春花不想跟几人纠缠,随手一扬,几人便闻到淡淡的幽香。狗剩忙闭气运功,那姑娘吃过一次亏,也忙闭气。只有三邪不知,还大口吸着说:“这是什么香味?”眼见三人摇摇晃晃倒了下去,狗剩忙上前,要用内力帮其逼勾魂一飘香。姚春花便趁此,一晃身形,走了。

狗剩一一帮三邪逼出勾魂一飘香,三人醒过来,笑不够骂道:“这烂婆娘,用了什么法术,竟然将咱们兄弟迷倒了。”

狗剩说是勾魂一飘香,便把勾魂一飘香的特性说了一下。笑不够说:“他奶奶的,这婆娘还有这手段,下次一定宰了她。”

“宰了她”

“宰了她”

睡不醒和病不死附和。那姑娘却突然对狗剩说了句:“对不起”,狗剩还有些莫名其妙。原来姑娘想起刚才打狗剩一巴掌,是冤枉了他,想给他道个歉。结果对不起一出口,想起这三个怪人称狗剩为大哥,称她为大嫂的事,脸不由就红了。

狗剩茫然道:“姑娘,你没有对不起我呀?”

笑不够来劲了,说:“大嫂说对不起就是对不起,你怎么还不知道,你不怕惹恼了大嫂,晚上不让你上床?”

那姑娘一听就来了气,冲笑不够就是一鞭。笑不够也不还手,只是躲避。姑娘几鞭没有打中笑不够,气恼地独自下山去了。笑不够对狗剩说:“大嫂走了,你还不赶快去追?”

狗剩说:“二哥、三哥、四哥你们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笑不够说:“这怎么是玩笑了,那天不是说好了,你是大哥,她是大嫂吗?”

睡不醒说:“咱们从来不开玩笑。”

病不死说:“就是,咱们从来不开玩笑,咱们说的都是真的。没钱是真的,这姑娘是大嫂也是真的。”这次他话倒多了。

狗剩无奈,知跟他们难以说清楚,也就不说了,转身向山下走去。笑不够在身后喊:“她既不是大嫂,你追她干什么?”

狗剩没有搭理三邪,他虽与姑娘萍水相逢,可姑娘家发生如此惨剧,如今就剩姑娘一个人,他总得帮忙料理一下后事。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同情心还是应该有的。三邪见状,也只好跟着去了。

3

三邪跟着狗剩来到陈家,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三邪大为吃惊,笑不够道:“这他奶奶的,一下杀这么多人,也太狠了吧?”

狗剩见那姑娘在堂屋,跪在父母遗体前嘤嘤哭泣,走上前却不知怎么安慰。他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虽然很同情这姑娘,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她。那姑娘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狗剩他们,感到意外道:“你们,你们来干什么?”

不待狗剩说话,笑不够便道:“大嫂,咱们就是来帮帮你。”

那姑娘一怔,见对方是好意,也没计较笑不够称呼大嫂的事。毕竟人家是客人,姑娘心里虽然悲痛,可还强忍着到厨下为几人烧了茶水。此时天色已暗,姑娘找出家里全部蜡烛点上,顿时屋里屋外都被蜡烛照的亮堂堂的。狗剩和三邪被带到偏房坐下,姑娘上了茶水,慢慢向几人讲了自己的事。

姑娘叫陈莹,他父亲陈仕达年轻时在四川做生意。峨眉山的静园师太下山化缘时遇到陈仕达,陈仕达慷慨解囊,多次募捐给静园师太,因而和静园师太结下了善缘。这陈莹虽是女儿身,却不喜红妆喜武装,整天喜欢舞枪弄棒。

陈仕达无奈,一边请先生教陈莹读书识字,一边请武师教她练武。陈莹九岁那年,陈仕达带她去四川游玩,遇到了静园师太。静园师太见陈莹生的聪明伶俐,甚是喜爱,又听说她喜欢练武,征得陈仕达同意,便把陈莹带上峨眉山,收为俗家弟子,把自己研习多年的鞭法悉心相教与她。

后来陈仕达因年龄和身体原因放弃了在四川的生意,回老家置办了田产。原以为就此可安享终生,谁知数月前却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要购买他的“翡翠玲珑塔”。这塔是陈仕达多年前在南山一个玉匠手里购买的,当时他见那玉塔雕工精良,玲珑剔透,塔顶还有一玉珠,与这塔相得益彰,流光溢彩,甚是喜爱,便出高价购买到手。

陈仕达把这塔做为玩物收藏,只是喜爱而已,并不知这塔中还有蹊跷。数月前有陌生人找上门要购买那玉塔,一来陈仕达喜爱,二来对方出的价格与其说是购买,不如说是白要,陈仕达自然不会出让了。

后来对方虽然加了价格,但仍与陈仕达当初购买的价格相去甚远,自然遭拒。那人三番五次纠缠不下,便开始恐吓要挟。陈仕达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后来他起了疑心,觉得这玉塔再好,也可以找玉匠雕刻,何必非缠着自己不放。于是他翻看书籍,最终在山海经发现有关“碧玉珠”的记载(正如姚春花先前所讲,书上所载:南山有玉珠曰“碧”,碧食日月之精,人服则寿。)陈仕达才算明白过来,对方并非为了玉塔,而是为了“碧玉珠”。

南山那个玉匠发现那块玉里嵌了一颗玉珠,却不知是碧玉珠,在雕刻玉塔时,巧妙地把它嵌在了塔中,只为能把玉塔卖个好价钱。若他知道那玉珠就是天下异宝,就算毁了那块玉,怕也要把碧玉珠弄出来。

千百年来为寻找碧玉珠的人不在少数,终有人知道玉匠塔中嵌有玉珠的事,这玉珠乃天然生成嵌在玉中,除了碧玉珠还能有甚?这一追查打听,自然就查到陈仕达头上。怕泄露机密,他们只说是要购买玉塔,哪知陈仕达因为喜爱不肯出手。那人便露了本来面目,说他是野狼帮的,陈仕达如若不肯就范,野狼帮就会用强,这人便是野狼帮的春信使。

陈仕达也是倔强,对方越是威胁恐吓,他越是不肯就范。恰在这时陈莹学艺归来,陈仕达心下大喜,觉得有女儿在,就更放心了。那知野狼帮人员众多,武功有好,陈仕达一看,只好让陈莹带了玉塔先走。野狼帮的人在陈家没有找到玉塔,陈仕达又不肯交出,他们怀疑玉塔被陈莹带走,一怒之下杀了陈家所有的人,一路追赶陈莹。若非狗剩他们相帮,估计陈莹也是凶多吉少。

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如此,狗剩心下唏嘘,道:“陈姑娘,事已至此,还请节哀,人死为大,入土为安。”

笑不够道:“是啊大嫂,办后事要紧。”

陈莹瞪起眼睛道:“谁是你大嫂,再敢叫我大嫂,我,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斥责又不起作用,当下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

笑不够还感到莫名其妙,骚了骚头皮,说:“怎么,怎么,你不喜欢做大嫂吗?”

狗剩说:“二哥,人家还是姑娘,怎能称大嫂呢?”

睡不醒说:“就是,人家还是姑娘怎么能称大嫂?”

“就是,怎么能叫大嫂?”病不死附和。

笑不够一脸笑意,心里却恼火,说:“睡不醒,病不死,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们不也这么叫的吗?”

睡不醒和病不死说:“那还不是你起的头?”

狗剩怕他们三人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忙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别吵了,以后就称人家陈姑娘就是。”

陈莹对三邪说:“你们三个比我大小不了几岁,以后我就称你们一声叔。”

“好呀,好呀”三邪指着狗剩说,“他是你大叔,我是你二叔。”又指着睡不醒和病不死分别说他是你三叔,他是你四叔。

狗剩忙摆手说:“不,不,陈姑娘,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还是叫我狗剩吧。”

笑不够说:“对对,大嫂应该叫他狗剩。”

陈莹瞪起了眼睛,睡不醒对笑不够说:“你又错了,应该是陈姑娘。”

笑不够说:“是陈姑娘,怎么了?”

狗剩打岔说:“好了,二哥、三哥、四哥,咱们还是帮陈姑娘料理后事吧。”

堂屋里的几根柱子因为狗剩先前使“飓风来袭”对付姚春花受了冲击,全都裂了缝隙。虽未倒塌,也是岌岌可危。陈莹心下悲恸,心里全是如何为父母报仇的心思。她知生死难料,以后还能不能回家还是未知,便打算把父母葬在家里。于是就在堂屋里挖坑,没有棺材,就把父母平日里睡的床放了进去,把两人的遗体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就如两人平日睡觉一般。

狗剩虽然惊异,却不好说什么。三邪也是第一次见到把人葬在屋里,笑不够道:“大……”他刚想叫大嫂,想起刚才的事,忙又改口道:“陈姑娘,你把父母葬在家里,你不怕吗?”

陈莹瞪了笑不够一眼,说:“他们是我大,我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又岂能知道陈莹的心思?眼见父母躺在坑中,自此阴阳两隔,陈莹眼泪便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在狗剩他们的帮助下,陈莹把父母葬在了家里。她拿出家里平日祭祀祖宗用的香火,在父母坟前摆上香案,祭奠一番,又是一番哭泣。那些死在院子里的仆人,陈莹让其家人收敛,每家都给了丰厚的埋葬费。

有两个仆人是当年陈仕达在四川收留的流浪汉,因无家人,陈莹就把他们葬在了父母旁边。等忙完这些,天色已亮,几人又累又饿。笑不够便剥了赤兔皮,在厨下把肉炖了。几人吃了赤兔肉,顿觉精神一震,困意全无,精神百倍,这赤兔果与常物不同。

便在此时几人听得门外马蹄声起,到了门前戛然而止。几人正诧异间,便见门外走进一个穿皂衣的中年男人。但见他脸色微黑,颧骨外凸,两只眼睛精光四射,挎着腰刀,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进了门就喊:“仕达哥,仕达哥,铁迪看你来了。”

那人几步便跨进了堂屋,却见堂屋里立了一座坟,当下就惊地呆住了。跪在地上的陈莹一见那人,忙站了起来。她认出来人是父亲的好友,延安府的“神捕”铁迪,她只叫了声:“铁叔……”已哽咽不能再语。

铁迪和陈仕达颇有交情,陈仕达在外做生意时,铁迪对陈家颇多照顾。这次他外出公干,正好路过此地,顺带来看看陈仕达,岂料却出此意外。当下铁迪看到陈莹,他知陈莹九岁时便去了峨眉山习武,却不知她已回家,便道:“小莹,你何时回的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大,你妈……”

陈莹哽咽道:“我回家尚不足三日,我大,我妈……”当下哽咽着诉说了事情经过。

铁迪闻听,又惊又怒,道:“这野狼帮也太过歹毒,也太……”

他望了望狗剩和三邪,陈莹见状忙彼此给对方做了介绍。铁迪和三邪彼此都有耳闻,只是狗剩觉得耳生。如若他见到飞天,自然知道。只是狗剩不善与人交往,彼此见过后,他便不再言语。

陈莹见堂屋不是说话地,便要铁迪到厢房。狗剩和三邪相随,几人在厢房坐定,陈莹上了茶水,在一旁坐下相陪。铁迪抿了口茶说:“想不到这野狼帮如今行事愈来愈张狂,愈来愈大胆!”

铁迪告诉陈莹几人说,野狼帮其实是延安府尹王爷扶持的江湖力量,总部在塞外,由“江湖四老”中的千魔婆婆古兰花统领。千魔婆婆下面有两大护法,两大护法下有春、夏、秋、冬四信使,再下面便是野狼帮众徒。他们的胸襟前都绣有一只昂首的大青狼,作为帮派的标志。

铁迪说:“野狼帮向来暗中行事,这次怎么如此明目张胆?”他望了望陈莹,又道:“你说他们是为了碧玉珠,那碧玉珠……”

陈莹拿出木盒,从里面取出损毁了翡翠玲珑塔,说了赤兔的事。铁迪惊异万分,又听说狗剩喝了赤兔血,不禁又把狗剩上下打量一番,但见狗剩穿了件蓝色衣衫,年纪也就二十来岁,相貌平平,虽然身后背了一柄剑,但看只有三分江湖气,七分倒像耕田的农家小子。不禁道:“娃娃,你好造化啊!”

随即说道:“是了,这碧玉珠乃世间异宝,野狼帮耳目众多。尹王爷的寿诞又临近,想来千魔婆婆定是为了给尹王爷找寿礼,不惜大下杀手,实在可恶!”

狗剩提到姚春花,铁迪道:“姚春花乃千魔婆婆的干女儿,千魔婆婆有事,她自然会帮忙。”

他看了看狗剩道:“你似乎对姚春花挺熟?”

狗剩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她,我是要替别人做一件事。”

当下简要地说了一下,铁迪闻听,惊道:“原来你是司徒绝的弟子?”随即神色暗淡,道:“司徒绝当年被四大名流逼杀,这其中蹊跷之事实在,实在难以言说。也罢,他既然已死,你能替他完了心愿,也算对得住他了,至于这其中的真相,我想他应该还是能猜到的。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想来是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但他心又有所不甘,所以才要你对付四大名流……”

本来狗剩对司徒绝以前的事不怎么关心,可是铁迪这么一说,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听铁迪的口气似乎知道一些,原打算听下去,那知铁迪却就此打住。狗剩也不好问,也就不了了之了。

铁迪又对陈莹说:“你跟我去延安府吧,我会去找尹王爷为你们伸冤。”

陈莹本就有报仇之意,便点了点头。铁迪向陈莹父母坟前上了香,说:“仕达哥,嫂子,你们一路走好,小莹就教给我了,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也一定替你们伸冤。”

陈莹又再次谢过狗剩和三邪,拿了一些银两和银票给他们,三邪却不肯要。笑不够说:“咱们吃东西从来不给钱,不是无赖,只是咱们没钱而已。”

原来三邪从来对钱都不感兴趣,吃过东西就走,从来不给钱。店家若讨要他们就说:“咱们不是不给钱,咱们只是没钱而已。”遇到那老实厚道的店家,也就认了,随他们去。若遇到那厉害的店家,难免要争执一番,到后来又岂是三邪的对手,只好哑巴吃黄连,不认也认了。

上次笑不够拿了狗剩二两银子倒是个例外。狗剩本来也不想要,可陈莹却看了看三邪说:“他们总这样吃饭不给钱怎么行,你拿着银子,以后替他们付钱就是。”狗剩这才把银子银票揣到怀里。

几人出得门来,陈莹望了望门楣上的陈府二字,自此这个家便成了阴宅,但愿父母能在那边过的好。她锁了门,又冲门里跪下磕了几个头,和狗剩他们别过,跟铁迪去了延安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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