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卢天易从身后拽出双拐,花肖却站起身道:“在下向你讨教几招。”
雪山老怪看了看花肖,道:“你这娃娃长得倒不赖,也不知是何门何派,武功如何,也敢向我徒弟叫阵?”
花肖道:“我叫花肖,家师古良。”
雪山老怪成名已早,后来待在雪山少在江湖走动,对古良并不熟悉,不过见花肖向自己徒弟叫阵,自然不能退缩,道:“易儿,既然有人叫阵,《武经》先放一放,别让为师失望。”
“是,师傅”
见茶棚地方狭小,几人走出茶棚,找块敞亮的地方。有几个喝茶的路人,站的远远的瞧热闹。卢天易把双拐舞了一下,花肖从腰中扯出柔月。雪山老怪一看那剑,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他是老江湖,知道软剑不好使,但能使软剑的,功夫都不会弱。
卢天易的双拐已得了雪山老怪的真传,双拐使出来犹如风轮一般,密不透风。卢天易挥拐一味猛攻,纯是刚猛的路子,而花肖的柔月蛇形剑法走的却是以柔克刚的路子,刚好是他的克星。所以卢天易虽然威猛,但却处处为花肖克制,根本就伤不了花肖。卢天易脾性又急,越发攻的紧了。
花肖见他双拐左右攻到,身形后撤,柔月斜出,反削其肩。卢天易左拐一格,右拐直击花肖胸前。花肖身形下坠,柔月回守,削向对方右腕。卢天易左拐击向花肖右太阳穴,右拐竟不回收,这竟是一招拼命打发。
花肖若不回剑,仍削卢天易右腕,则必被对方左拐击中太阳穴。他虽能削对方一腕,但太阳穴若被击中,竟当一命呜呼。花肖可不傻,对方想用一只右腕换自己一命,门都没有。当即脚尖点地,迅速后遁,两人险招均已化解。
卢天易见拼命的打法见效,便倚身而上,指左打右,指上打下,任花肖的剑来去,只是不躲。花肖见对方开始拼命,倒是意外。他并不知道,卢天易为了在雪山老怪面前显本领,为了让师傅高看,无论和谁动武,都是拼进全力的打法。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输给对方,会被雪山老怪责罚。
卢天易虽然伤了不花肖,但这种拼命的打法,却逼得他有些手忙脚乱。雪山老怪在旁见状,暗自得意,心道:“这娃娃剑法不错,只是比起自己的徒弟还是差了点。”
花肖的蛇形剑法其实甚是刁钻,说能见缝插针一点不过。但是卢天易的双拐也确实厉害,拐本就非常规兵器,雪山老怪在双拐上浸淫了数十年,卢天易又得了他的真传,江湖中年轻后辈能敌过卢天易双拐的实在不多。
眼见卢天易逼得花肖手忙脚乱,花肖身形一晃,柔月抖动,似蛇一般上蹿下跳,在卢天易双拐中来回穿梭,完全施展开来蛇形剑法。一开始花肖的剑法还有些保守,有一招没一招,并没有放开,现在一旦放开,威力剧增。
卢天易只见那剑点忽左忽右,一会刺向自己右腕,一会右点向自己左腕,要么不是缠住左拐,就是缠住右拐,他那拼命的打法立时受制。卢天易不能再一味进攻,花肖便得心应手起来。他先一剑刺向卢天易左腕,卢天易挥右拐格挡。花肖不待剑法用老,已收剑翻转缠住卢天易右拐。
花肖本是刺向卢天易左腕,卢天易用右拐来格,正和花肖心意。他翻碗用剑缠住右拐,借力打力,用力轻轻一带,手腕一抖,那剑点便如蛇头一般,刺中了卢天易左腕。卢天易一声惊呼,左拐落地。花肖并未停留,柔月缠着右拐,滑向卢天易右腕。卢天易左腕刚受伤,反应有些迟钝,右拐待要挣脱纠缠,却发现那剑点已刺向右腕,情急之下只有弃拐。
雪山老怪眼见卢天易占了上风,正在得意,没想到情势突然逆转,卢天易不但丢了拐,还受了伤,当下恼羞成怒,喝道:“娃娃,剑法不错,我老汉领教两招。”
一不管自己的身份,挥拳便向花肖打去。雪山老怪在这“雪山神拳”上悉心钻研了数十年,他能弃浸淫多年的双拐不用,可见这拳法要比双拐厉害的多。拳还未到,花肖已感到拳风所带的罡气扑面而来,竟令人窒息。
花肖忙沉身闭气,柔月刺出。雪山老怪一拳打出,花肖竟出剑刺来,大叫来的好,左拳挥出,竟击向花肖的剑。花肖就觉一股劲力击到了剑上,手腕为之一振,虎口登时裂开。若非柔月是软剑,雪山老怪一击之下,颤了颤卸去一些劲力,只怕剑不断,花肖也早已脱手。
花肖心下大惊,这老头一双铁拳,不挨身就有如此威力,实在可怕。雪山老怪拳风呼呼,噗噗作响,带起的劲风,使周边的花草也东摇西摆。花肖的柔月似乎受制,灵活不起来了。狗剩见状,忙拽了一根树枝,当剑一般上前帮花肖。
雪山老怪见狗剩拿了根树枝,心里诧异,道:“娃娃,你拿根树枝干什么?我老汉连刀剑都不怕,还怕你一根树枝?”
狗剩道:“我的剑被人拿走了,这会也没地方找剑,只好拿根树枝当剑使。”
雪山老怪道:“你娃娃倒有这本事,好好好,我老汉倒要领教几招,看看你这树枝当剑,是小孩子玩耍,还是真有威力。”
狗剩和花肖一联手,气势大增。只是雪山老怪实在太强,两人的剑法被对方拳风压制,实难施展开来。狗剩多次使用杀招,“狂风扫叶”、“风卷残雪”、“飓风来袭”,每次使出一半,便被拳风所阻,威力自然显现不出来。
陈莹见状挥鞭也要助阵,却被卢天易拦住了。卢天易左腕受了伤,已经包扎过。见陈莹要参战,双拐一挥便给拦住了。他虽然仍用双拐,但左手基本使不上劲。陈莹长鞭一挥,卢天易右拐一拦,啪的一声,腾蛇鞭缠在了右拐上。
陈莹暗使内力,要夺了卢天易的右拐,卢天易也在暗使力量,要夺陈莹的鞭子。二人叫上了劲,卢天易忍痛挥左拐击向陈莹面门。但是他左腕有伤,力气使不上,这一用力,右拐力量骤泄,差点被陈莹夺了拐去。
陈莹见对方左拐打来,也是大吃一惊,夺拐不成,劲力一松,收回鞭子,啪啪,接连两鞭击向卢天易。卢天易晃动身形,避过来势,左拐虚点,右拐直击陈莹脑门。陈莹急速后遁,长鞭横扫,击向卢天易双腿。卢天易纵身而起,半空中左拐击向陈莹右眼,右拐砸向陈莹左肩。
陈莹恼怒,对方招招不离自己要害,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她手腕一抖,鞭势未老,鞭稍已上卷,直奔卢天易咽喉。卢天易大惊,双拐急下,陈莹鞭稍翻卷缠住了双拐,与此同时,人已倚身而上,挥左掌击向卢天易前胸。
卢天易情急之下只有弃了左拐,挥掌去拦,他左腕本就有伤,力量又使不上,陈莹这一掌劲力又大,两掌相接,只听“咔嚓”一声,卢天易左腕竟然断裂了。一阵钻心的痛直抵心扉,卢天易忍不住一声惨呼,右拐力量骤泄,陈莹长鞭一收夺了双拐。随即鞭稍一松,弃了双拐,手腕一翻,鞭子飞出缠住了卢天易,便把卢天易甩出一丈开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那边雪山老怪拳风正盛,哪料卢天易会败给陈莹,心下里不禁恼恨:“无用的东西,老汉还想靠你长脸,你没长脸倒先丢脸了。”他望望狗剩和花肖,心道:“这两个小子倒不错,要是能给我老汉做徒弟,好好调教一番必能出人头地。”
因为狗剩曾败在卢天易手下,所以雪山老怪觉得花肖做自己的徒弟比较合适。他行事向来怪异,全由着性子,根本就不顾什么江湖道义,只要他自己喜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想想花肖已有师门,怎么会再拜他为师。雪山老怪自然也清楚这些,所以他打算硬下手,逼花肖给自己当徒弟。
有了这想法,雪山老怪看花肖的眼神就变了,他一拳逼退狗剩,身形一晃,避过花肖一剑,侧身便到了花肖近前,出手扣住花肖左腕脉门,花肖顿时半身麻木,不能动弹。随即又点了花肖几处穴道,制住了花肖道:“这娃娃不错,带回雪山给我老汉做徒弟,调教几年,必能名震江湖。”
狗剩一听雪山老怪要带花肖走,大急,挥动树枝要救花肖。雪山老怪一拳挥出,逼退狗剩道:“娃娃,你拿树枝玩玩倒行,要赢我老汉可就差远了。”
狗剩明白,用树枝对付和自己武功不差上下的倒可勉强为之,和雪山老怪这样的强手相对,就见绌的多了。如果飞天在,尚可和雪山老怪拼上一拼,如今只能受制于人。花肖自然不愿给雪山老怪做徒弟,道:“你,你快放了我,我有师傅,不会给你当徒弟的,再说你也有徒弟,江湖中还没有听说过抢别人徒弟做徒弟的……”
雪山老怪道:“我老汉喜欢让谁做徒弟就做徒弟,谁也管不着。你有师傅我老汉也不嫌弃,至于我那徒弟,他不如你,不要也罢……”
众人只当雪山老怪说说而已,哪料此时卢天易刚好走到雪山老怪近前,叫了声师傅。雪山老怪瞪了他一眼道:“无用的东西”,突然一拳挥出,卢天易登时飞了出去。雪山老怪哈哈大笑道:“这个废物徒弟我老汉不要了,送给你们,这个娃娃我老汉带走了。”
雪山老怪抓着花肖,晃动身形疾驰而去。这一变化实在太快,狗剩和陈莹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卢天易已飞出,雪山老怪带着花肖已逃遁。狗剩和陈莹不禁面面相觑,知道目前凭两人救不了花肖。幸亏雪山老怪只是让花肖做徒弟,不至于害了他,倒也不用为花肖性命担心。
两人上前去看卢天易,卢天易张口说了两个字:“好,狠……”“心”字没有说出口,人便死了,他的五脏六腑被被震碎了。雪山老怪如此毒辣,对自己的徒弟竟能下如此毒手,实在骇人。狗剩和陈莹不忍,帮忙埋葬了卢天易。
陈莹道:“狗剩,现在怎么办?”
狗剩道:“得先去野狼帮找姚春花拿回飞天,再想办法去救花肖。”
陈莹道:“野狼帮人多势重,只怕要拿回飞天不易。”
狗剩道:“那不过是狼窝而已,就是虎穴又有何惧?”
狗剩的气势感染了陈莹,她点了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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