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宝退后几步,警觉地问:“你要干啥子?”
苟史运干着急不出汗,央求道:“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咱们外面说。”
客人们都在关注“夫妻对拜”,没几个留意他俩。
苟史运行至大门外,吩咐执勤弟子去吃喜酒,他来值班。弟子得到敕令一般,喜笑颜开地去了。
郝宝宝满腹狐疑地相随而至。
苟史运五味杂陈,叹口气道:“郝姑娘,你千万别惊讶,也别见怪!夫人患了重度寒热,邪气外侵,又担忧儿子,渐入沉疴,虽百般救治,仍于夜间不幸身亡。长子今日大婚,万般无奈,只得先喜后丧……姑娘多多体谅吧!”亡者为大,他不称贱内、拙荆,改称夫人了。
郝宝宝眼珠转几转,这种事儿,她也是头一次听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神色凝重道:“伯伯节哀顺变!”
苟史运点点头,叮嘱道:“万万不可说出去!还在张罗大礼、款待喜客呢。”
郝宝宝点头表示她懂,不过,夫人病逝,不是她最关心的,因问:“哥哥大婚,娘亲去世,苟不理不知道吗?”
苟史运洞悉她的意图,答道:“不瞒姑娘,昨天傍晚,苟不理回来过,被我撵走了。苟不教大婚他知道,夫人当时只病重,谁也没想到走得如此快——姑娘去过益州府了吧?!想必了解,兔崽子犯了事,一刻也不能停留,不少人盯着呐!”
郝宝宝着急道:“伯伯为何不让他去大刀门?我们保护他,保护不了,还有峨眉剑派呢!”
苟史运苦笑着不言语。
郝宝宝慧心突悟:“是不是跟童心圆一起回来的?她不是苟不理的姑姑吗?伤风败俗人神共愤啊!伯伯为啥子不制止?”连珠箭似的,一连串发难。啥子孔孟礼教,她也未必遵守,但妨碍了她,也得拿出来说道说道。
苟史运实话实说:“不错,姑娘猜中了,是一起回来的。不过,我们姓苟,他们姓童,错些辈分,原无大碍的——苟不教的岳父石墩将军,跟先父当年也是兄弟相称的。”
“这么说,伯伯是赞成他们的了,我怎么办啊?”江湖之中,谁计较血亲以外的辈分?远没有师门辈分看得重。想想自己风餐露宿找苟不理找得好苦,仍形单影只,命好苦,又想到扔在柴房里、无人问津的苦命夫人,郝宝宝伤心不止,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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