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白山浑身上下没一寸肌肤乐意,他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虽然我是一介武夫,但请佛容易送佛难的道理我还是懂,这热脸贴冷屁股不讨好的活计,我派个人去得了!这事儿了不下来我可就准备收拾东西逃了!”

魏景明冷哼一声道:“那你回去洗干净脖子睡觉吧!”

“睡觉干嘛要洗干净脖子?”

魏景明露出讥笑的表情,搭着白山的肩头对着白山道:“私囚州内一等大员,还是一个禁卫统领中郎将,你一个县尉不出面,就想把事给了了?逃?亏你想的出来,你往哪儿逃?你是县尉,被抓住折磨人的法子就不用我说了吧?你还不如洗干净脖子等着,刀砍下去的时候还能利索的求个好死!”

听了这话,白山脖子一缩,他十分不情愿的道:“好,我去!可说好了,你得保我无事!”

说着给了魏景明一块令牌,道:“我的命可全在你身上了!”

接过令牌,魏景明挥挥手道:“放心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白山走后,魏景明马上到书房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朱提郡郡守褚石毅,另外一封写给鸣城外三百里鸣门山山大王黄彪,两封都派人加急递出,然后好好的打整梳理一番,才出门。

在魏景明写信的时间里,白山已经到了监牢,司空鸣仍在跟周围的囚犯门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白山脸笑得跟个花儿似得,来到司空鸣的监牢前,踢了踢旁边的老卒,让他挪一挪给自己让出了点位置,他恭敬的跪下,把手中司空鸣的刀与包裹捧得高高的道:“卑职鸣城县尉白山,见过大人!”

听了这话,看见白山像条狗一样毕恭毕敬,监狱中更是沸腾了,这白山可不就是把他们送进这牢房里的罪魁祸首吗?到处都在交头接耳猜测着司空鸣的身份。司空鸣牢房对面的陈康这时哑然,这与自己聊得有来有回的少年人居然是个比县尉还大的官,看着白山的样子指不定他比县令更大,他此刻铁了心暗暗发誓,出狱后除了司空家他哪儿都不去!

司空鸣拍了拍手,让监牢里安静了下来。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白山道:“你终于舍得来了?白大人好大的架子,是不是觉得本官没资格让你白大人出面啊?!”

这个啊字,司空鸣故意用了升调,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白山平时对手下训话的口气。而一旁经常受白山气的老卒,此刻心里畅快了许多,心中觉得你白山也有今天,平时耀武扬威的,今日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白山额头不断的渗出汗珠,他单手托住手中的东西,把怀里的画像铺了出来,连忙道:“误会,这都是误会!这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误认了大人,才闹出这个笑话!”

“笑话?”司空鸣舔了舔嘴唇,问道:“你觉得好笑吗?”

白山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不好笑,不好笑!”

司空鸣很乐于玩弄这个与奸商勾结的官家败类,他提高声音道:“不好笑?”

白山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监牢里的泥土被踩踏得结实,都已经油黑发亮了,那硬度就可想而知了,这一个头磕下去,沉闷的声响传遍了整个牢房,他嘴唇已是贴着地面,重重腐败油腻的味道从他的鼻孔间穿入肺里,恶心至极,他声音颤抖的说道:“卑职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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