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郡,郡守府后花园。
离郡守府不远就有个湖,是那前朝朱提郡郡守自造的一个大湖,美其名曰胜海,分水凶狠暴虐的金沙江,不仅能泄洪,还是一道闻名于整个靖朝,出了名的美景。一年四季湖内景致是变化万千,各有韵味,许多著名的文人雅士都有形容此地美景的名篇。
既然郡守府近水,那又怎么能少得了楼台,褚石毅便在郡守府后花园内建起了三层楼阁,冠名望湖,用于一览整个胜海湖的风貌。登楼四顾,景致十分辽阔壮观,春有“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的悠然,夏有“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的闲适,秋有“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的雅致,冬有“坐听一篙珠玉碎,不知湖面已成冰”的肃然。
望湖楼三楼,一老头坐在摇椅上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任由湖风吹拂着满是皱纹的面颊,此人正是那褚石毅。他旁边站了一年轻小伙子褚怀明,此人是褚石毅独子,小伙子二十来岁,瞳孔清澈明亮,眉毛弯弯,气质沉静,他恭敬的向着摇椅上的老头问道:“父亲,这魏景明来信,说王上亲封了一不足二十岁的青年做典军中郎将,目前处处在与魏家为敌,请求您施以援手,既然是王上亲封的人,这不明摆着我们不能出手吗,孩儿不解这老狐狸是何意?”
褚石毅目光深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广阔的胜海湖,缓缓的道:“这个典军中郎将我听说了,叫司空鸣,是那鸣城老司空渐鸿的小儿子,他是在王上面前禀明了与魏家的恩怨后求来的一官,这一求可就是个一等官爵,我且问你,既然王上如此看重此子,那为何不挥手直接将魏家连根拔起?而是任由他回鸣城闹腾,费时费劲?”
褚怀明微微思索一番后,才开口作答,生怕自己的话不得体,惹父亲的责骂,他回答道:“益州地大物博,士子文人不少,将才武夫也人才济济,能受王上如此器重,此人约莫是文物兼具的大才,王上此番让他独自与魏家较量,孩儿估计一是想让他熟悉熟悉益州政商两界的办事风格;二是试探试探他到底有多少斤两,如今天子那边先是立储,没过多久就开始启用新人大肆变法,下一步没有悬念的就是削藩,王上此举算是在为未来的自己挑选爪牙,打铁还须本身硬,王上是在看司空鸣是否能驾驭住权力与益州官场的漩涡。”
老褚石毅呵呵一笑,看来他对儿子的说辞很是满意,他说道:“其实这事很简单,你想得太复杂了,王上就是在敲打司空鸣,告诉他在这益州土地上,没了我你办不成事,他是在收买人心,他是想让司空鸣碰壁。”
褚怀明恍然大悟,他连忙问道:“那这事我们还得帮?”
“帮,当然得帮,”褚石毅目光一转看着湖边钓鱼的老叟,“帮王上让司空鸣碰壁,也就等于卖了他魏家一个大人情,只不过这个人情也没什么意义了,他魏家迟早会被连根拔起,所以我们帮不能太过火,做太过王上除掉魏家的时候会伤到我们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褚石毅意味深长的看着钓鱼老叟闲适自若的样子,接着说道:“这次就你去办吧,我给你个长史,带多少人你自己考量,把这件事办好,是时候让王上看看你的才学了!我只提醒你一点,权力是把剑,享受便利的时候,也要时刻警惕另一面的刀锋,别割着自己!”
“孩儿领命!”褚怀明微微抱拳,说完就准备退下楼阁。
这时,那湖边钓鱼的老叟拉起鱼竿,不急不躁,徐徐有序的收线,不多时,一条三斤左右的金鳞大鲤鱼破水而出,褚石毅兴奋的笑道:“嚯!好大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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