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一些雪花被打到了窗纸上变成一滴滴水渍,屋内的烛火却连晃都未晃。

梁长平的笑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笑嘻嘻地捧着面前的热茶就准备喝。

“放下。”梁长安的声音如同屋外的温度。

梁长平一愣,茶碗捧在手中,不解的问道:“阿姐,怎么了?”

“你方才是幸灾乐祸吗?”

梁长平更是不解了,张姨娘小产了自己怎么不能幸灾乐祸?他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的嬉笑讨好,而是绷着一张脸:“不可吗?”

“不可。”梁长安严肃中参杂着两分气性,接着又道:“你夫子可曾教导过你:人憎所恶,不可幸灾,不可乐祸;君子不为,小人为之。你想做纨绔子我不会骂你,你若是要做小人,你知道你的后果。”

“夜深了,你回去吧。”梁长安不待梁长平回答,就对黛蓝道:“黛蓝,你送长平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黛蓝给梁长平撑着伞。雪很快落在了黛蓝的左肩,梁长平瞥眼见到把伞往黛蓝处推了推:“黛蓝,阿姐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听到梁长平与来时完全不同的语气,黛蓝心中叹气。小娘子自来严厉,郎君又是个跳脱的,姐弟俩能相处好完全是因为郎君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想到这里,黛蓝声音放柔地道:“小娘子怎么会对郎君失望,郎君不在的时候,小娘子多番对婢子说郎君天真烂漫,又知礼。”

“真的?”梁长平的语气又上扬了起来:“阿姐真的这么夸我?”

“真的。”黛蓝说着,两人在雪地里越走越远。

雪越下越大,一直到梁夫人和梁群哲回来都没有停止。距除夕还有三天,梁夫人夫妇二人终于坐在了谨明院的正厅内。

“明归,宁娘和平郎呢?”梁夫人看着堂下坐着梁崇景与梁济,却没有看见梁长安姐弟二人,觉得有些诧异。往日这两个小家伙最爱往谨明院跑了,这快三月未见,怎么改了性子。

听到梁夫人问话,梁崇景神色平平地道:“长平应该往这儿来了。”

见梁崇景没有提到梁长安,梁夫人就知道这父女二人想来又是起了冲突。正说着梁长平,他的声音就传到了屋中:“阿翁阿婆,你们怎么才回来?”

随着话音一落,梁长平掀开毛毡走了进来。

“父亲。”这一句里丝毫不见了刚才的兴高采烈。

“嗯”梁崇景把视线转向梁长平,语气严肃:“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儿错了。”

“嗯,坐吧。”

父子二人之间结束了简短地对话,梁长平磨磨蹭蹭地走到梁崇景对面坐下。待梁长平落座之后,梁夫人不免问话:“平郎,你怎么没和宁娘一同前来?”

“阿姐被父亲禁足了。”梁长平的声音很小,说话间还悄悄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父亲。

听到这话,梁夫人两道眉毛微竖,眼睛略眯地看向梁崇景:“明归,禁足?怎么回事?”

梁崇景同样看了眼对面的儿子,才转头回到:“不过是长安性子桀骜不驯,儿子管教一番罢了。”

“宁娘性子自来安静,不知道怎么个桀骜不驯法?”梁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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