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景面上毫无波澜:“在她眼中人命不如院子重要,三番五次顶撞与我。不知母亲以为这是不是桀骜不驯?”
被梁崇景的话一顶,梁夫人反而笑了:“若是这般,你这些年顶撞我和你父亲的还少吗?我是不是也该给你禁足?”
谨明院内为了自己争吵起来的事情,梁长安丝毫不知。此时,她正看着手中的信件,是南疆传来的信件。
信上写着:“南疆局势已定,年后就可以彻底清剿结束。张执将军受伤。”
黛蓝看梁长安亲自把信件烧干净了后,命自己把火盆端出去。心中纳闷,小娘子这一年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莫名的信件,还不许自己多问。
梁长安自是不知道黛蓝心中所想,她把心都放在了那两句话上。南疆既定,将军也受了伤,元宗帝就算有由头,除了通敌卖国,将军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通敌卖国。梁长安想着,眼睛垂下,转身走到窗边榻前坐下。刚拿起书,毛毡就一阵响动。
“阿姐。”
梁长安抬眼看着走进来的梁长平,快两月未见,梁长平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从张姨娘小产之后,梁崇景就不许任何人再进沧海院看望梁长安。除了日常需要进出的仆役,其余人皆是陪着梁长安一起禁足了。
“嗯。”梁长安把手中的书放下:“阿翁阿婆回来了?”
梁长平才一落座,就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阿姐:“阿姐,你怎么知道?”
“若不是阿翁阿婆回来,父亲怎么会准你进来。”梁长安说着站起身来:“走吧。”
“哎,好。”梁长平愣愣地站起来跟在梁长安的身后。走到门前的时候,梁长安突然停住。
“黛蓝。”梁长安转身对黛蓝道。
“是。”黛蓝应声。
“把上次做的那件镶毛短斗篷拿来。”梁长安说完。黛蓝以为是她嫌外面冷,连忙跑去把那件斗篷拿了过来。
黛蓝把斗篷拿来之后,捧至梁长安面前。梁长安没有伸手接,一指身旁的梁长平:“给他穿上。”
梁长平被自己阿姐突来的关爱吓得措手不及。见梁长平愣住的样子,黛蓝轻笑,走到他身前把斗篷给他穿好。
这时,梁长安才掀开毛毡走出门去。梁长平等黛蓝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连忙掀开毛毡跨步出门,疾步追上梁长安。
阿姐真的想黛蓝说的在关心自己。梁长平心中想着,接着又露出往日的嬉皮笑脸:“阿姐,嘿嘿。”
不理会又发疯的梁长平,梁长安的步子越走越快。等到走到谨明院时,梁长平额上都微微冒了一层薄汗。这一路,梁长平都是用小跑才追上梁长安。
“阿姐,你慢些。”梁长平弯腰微喘,入冬以来自己可从未有过练身体的念头。
“明日来沧海院与我一起扎马步。”梁长安刚说完。梁长平心中就哀嚎了两声,自己才感受到阿姐的关爱,这么快就变成了“关怀”。
跨进正厅门,梁长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下首的梁崇景和梁济。
“阿翁阿婆。”梁长安行完礼之后,又对着梁崇景行礼:“父亲。”
“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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