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宫门未开,劭以朱衣加戎服上,乘画轮车,与萧斌共载,卫从如常入朝之仪。呼袁淑甚急,淑眠不起,劭停车奉化门催之相续。淑徐起,至车后;劭使登车,又辞不上,劭命左右杀之。守门开,从万春门入。旧制,东宫队不得入城。劭以伪诏示门卫曰:“受敕,有所收讨。”令后队速来。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及斋阁,拔刀径上合殿。帝其夜与徐湛之屏人语至旦,烛犹未灭,门阶户席直卫兵尚寝未起。帝见超之入,举几捍之,五指皆落,遂弑之。
弑父,呵,什么罪名,高平不敢想。自古也没有几个人敢亲手弄死自己的父亲吧,但他做了。
等到警察知道他的罪行,并抓住他的时候他该怎么回答呢?高平很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父亲从小对他的虐待?对他心灵上的凌辱?最后让他忍无可忍,才失手杀害了父亲?
是,这是个理由,可证据呢?谁能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不,没有人。
身上的伤口总会愈合,受伤的心也会重新被埋在心底。没有证据,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杀害父亲的理由。
高平这才发现,原来父亲才真正做到了完美犯罪。怪不得每次犯完“罪”后父亲总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对大家谈天说地,甚至还包括了自己。
因为自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来控诉父亲的恶行。当然,前提是父亲同意自己的说法。
不,他不会同意,他会说自己下手并不重,他会说他说的话一点也不恶毒。
高平突然得到了启发,是啊,父亲说的对,他第一次在心里认同了父亲的想法。
因为他也一样,他没有杀父亲,那是......误伤,对,是误伤。法律和道德不能对他们太严苛,他们没有错,只是......只是事态的发展超乎了他们的预期而已。
没错......自己没错......自己真的没错。可......可如果自己没错,为......为什么自己要怕涵洞?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吓得他冷汗直流。是啊,自己既然没错,干嘛要怕一个小小的涵洞?
不......不不,自己怕涵洞不是因为它,自己怕是因为......因为四叔,对,是四叔。
四叔原先一直喜欢在那儿,他是个疯子,疯子自然会让自己害怕。自己一直怕,哪怕他不在了,自己还是怕他喜欢待的地方。
很怕,真的很怕。高平需要摆脱自己的恐惧,他在想办法,在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跑吧,偷偷的跑吧。脑海里猛的涌现了一种声音,不停在指引着他。对,自己可以跑,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的心跳的很快,不过这次是兴奋。他获得了重生,这种感觉很好。
目标有了,就该制定计划了。跑,往哪儿跑?他想去熟悉的城市,可从小到大,他又没去过几座城市。
上学的地方倒可以,不过离花镇太近了。他要去远的地方,出省,一定要出省。
姑姑所在的城市可以,满足他的要求。很远、不陌生,那是生路,属于他的生路。
高平迅速收拾起了行李。很容易收拾,衣物无所谓,主要是钱。可他找了半晌,也只在衣柜中发现了一张五百的活期存折。
五百,五百能做什么。更可笑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存折密码。高平仰头无声的笑着,完了,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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