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祖先是醉醺醺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像是在沉思的样子,最后说道“是…哪件事情?我…不…记得。”

男子闻言“哦”了一声,然后与身旁另一名男子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向了上首微微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的张金称,他心中有了计较、

“孙将军,您前番来的时候,我家将军和你提过:把你我两路的人马合到一处,兵合一处,公同抵抗隋军。这件事情您还记得吗?”

孙安祖听后使劲摇了摇脑袋,仿佛是在把醉意也一并要走,他接着望向那男子,眼神似乎清醒了些“你是言此事?我…早已答复…过,我手下的兄弟们…不赞同,所以…此事作罢……”

男子轻笑一句,“孙将军,你需知道,如今朝廷围剿我们越来越厉害,单凭一路人马可是很难挡得住他们,如果我们两家合在一起,实力就会增大许多,这样就不用害怕官府的围剿了。”

孙安祖摆摆手,“不可。”

男子轻轻颔首,温言细语的说道“孙将军,还请你听在下一劝,只有我两家兵合一处,朝廷才不会轻易的派兵对付我们,要是孙将军想单凭手下的区区几千人自保,那是万万不可行。

要是朝廷真的派兵进剿你们,是根本挡都挡不住,必然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孙安祖虽然已经醉酒,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无论那男子是如何讲,两家合兵一处有那些好处,他都一口回绝,只说手下的弟兄们都不赞同。

良久,男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侧身看向张金称。

张金称这时神态端正坐在那里,神情淡薄,眼神清明,再也没有了喝醉的模样。虽然浑身上下酒气缠身,脸面赤红一片,但是从他的神态之中不难分的清楚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醉意。

他先前的模样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麻痹同他一起饮酒的张金称。

男子看向张金成,“将军,这孙安祖真是不识好歹,我看咱们……”

男子摊开手掌,做出手刀之式,眼神凶狠的向下一斩。

张金称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来,冷淡的看了眼对面的孙安祖,那高瘦男子也站起身,快步的来到张金称的身前,“将军,我看还是依照咋们原先好了的商量的一刀杀了他了事,到时咋们在吞并他手下的人马可就简单多了。”

张金称冷笑着看向孙安祖,冷冷哼了一声,厉声对面前的孙安祖大声喝问道“孙兄弟,我再问你一边,你到底答不答应某家的提议?”

面对这时的张金称,已经醉酒了的孙安祖大脑还是迷糊的,没有明白他面临目前的情况,依旧还是晃晃悠悠的摇了摇脑袋,纠结巴巴的一字一句的说“不可,我商量…过…了,咋们要去投靠…窦兄弟。”

“哼!”张金称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有些怒意上头。

“枉费我几次与你好言相劝,你却不识天数,不明道理,既然你执意不肯答应,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高瘦男子上前,对张金称拱手言道“将军,我这就安排下去。”

“嗯”张金称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屋子。

留在屋内的二人对视一眼,相互微微颔首,就各自去了。

……

当日,高鸡泊孙安祖的营寨内,孙安祖手下的人收到了张金称派人传来的消息,言孙安祖已经授首,并且将其收集也带来在营寨外向他们展示了一下,许多人都认出那就是孙安祖的头颅,。

且威胁他们明日打开营寨迎接张金称,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办,那明日张金称就要让人攻打他们。

这个消息很快就全部传开了,使得所有人人心惶惶。

孙安祖手下的几员亲信召开了紧急商议,张金称乃是附近最大的义军了,手下有上万人马,而他们只有几千人,且缺少了主心骨,明日根本无法有效聚集众人之力对抗张金称来犯。

这几员亲信皆乃是当初跟着孙安祖一起进入高鸡泊落草的,对于孙安祖都很忠心,面对孙安祖为张金称所害,几人都是很愤怒,自然不愿答应投降张金称。

几人商议过后,决定一起去投靠如今正在高士达手下做事的窦建德,他们当初本来就是在窦建德的召集下才跟着孙安祖去的,对于窦建德几人都很敬仰,所以简单的一商量,几人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决定去投靠窦建德。

当夜,孙安祖手下几千人便连夜离开,去寻找窦建德去了。

第二日,张金称扑了个空,一点鸡毛都没有留给他。

窦建德原本在去岁官府招募民兵中任二百人长,可是世事无常多有变故,他后来也被逼参加了义军,投靠了高士达的队伍。

高士达是清河蓨县人,兴兵造反招集了一千多人,在清河郡一带活动。

关于窦建德的事情是这样的:窦建德在当地名望很盛,无论是什么人都很敬佩他,几路义军听闻窦建德的名声后,便下令不许侵扰窦建德的家乡。

而且,当时往来于漳南县境的各股盗匪,沿路屠杀抢劫当地百姓,焚烧房屋,也惟独不到窦建德的家乡骚扰。因此郡里县里料定窦建德跟盗匪们相互勾结,就拘捕了他的家属,不论老少都杀掉了。

窦建德听到他全家已被杀光,悲愤交加,痛哭流涕,可还没等他伤心多久,官府派来捉拿他的人就到了,窦建德走投无路,将心一横,发誓定要报此血海深仇,于是率领他手下的两百人逃跑去投靠了在清河的高士达。

高士达自称东海公,窦建德投靠之后被任命为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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