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一夜过后,又是一个大晴日。
阿初抱着褥子睡的迷迷蒙蒙,猛地就被人一把扯掉了褥子,惊醒后瞪着眼望着杨怀瑾。
杨怀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奴才起的比主子还晚。快快洗漱,爹说了早些出门。”
揉了揉眼,整好衣领,将睡觉时散乱的碎发理了理,阿初问道,“公子,今日有何事吗?”
杨怀瑾看着阿初这么随意的发髻,顺手就给插上了一根木簪子,“邺都商会初立,要举办个庆典,爹已经先行一步了。”
阿初实在是困得不行,双手合十求饶道,“公子--你看今日这庆典,奴才还是不去了吧,你带上几个顺眼得力的奴才,阿初就留下看家好不好?”
杨怀瑾挑眉道,“哟,你还想抢阿黄的饭碗?我说不好--本公子就看你顺眼,觉得你用起来十分顺手。你赶紧的起来!别叫我等你个奴才。”
马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城西的别苑。这处是钱有金的私宅,里头的物件价值不菲。紫藤花下,阿初趴着在抄手游廊上往前瞧,人头攒动。这邺都有头有脸的算是都来了吧。
上回捐银之事了了,今日无非就是熟络一下交情,好为日后的生意互通打点一下。
阿初寻思着找个僻静的地方补个回笼觉,刚一转个身,就被杨怀瑾提着领子问道,“你这奴才想干嘛去?”
“奴才就是没见过世面。想四处走走,看看。”阿初心道倒霉催的,黑心肠的公子。
“想看什么,跟着我走。”杨怀瑾松了手,阿初只好屁颠屁颠跟在后头。
一处空地上正用竹子搭着一座高台。已有不少人围着了。
“诸位诸位,今日呢,玩个有趣的。哪家的奴才能为自家主子,争得那高台上的红筹,就给他赏十两银子。祝各位玩个好彩头啊!”
银子事小,主子的面子事大。台上台下的人立马起哄着,叫喧着。
“好!”“我来我来!”这效果,便是那些奴才争先恐后的要上台。
阿初看着乌泱泱的一片,默默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杨怀瑾侧眼注意着阿初,心下生了个坏主意。站在阿初身后,将人往前一推,便被人以为是要一起上台去的,簇拥着往前走了。
阿初急忙回头找杨怀瑾,只见他笑的人畜无害,“放心阿初,你要是被打死了,我就准你入我杨家的坟,长生牌好好供着你—忠心耿耿、劳苦功高。”
呸,不带这么‘逼良为娼’的吧!
偏偏那写意风流的模样煞是好看。阿初再望向那竹子接的高台,默默地叹了气。
幸好,幸好阿初小时候,最喜欢偷溜着一个人,躲过侍从,爬到树上看云望风。那时候也不曾想过,这本事今日还能有些用处。
“那是谁家的奴才,爬的那么快?”有人指着高台上喊着,引得大家都望了过去。
杨怀瑾本意想看这奴才笑话的,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阿初的个头不占优势,但凭着爬树的经验,手脚用劲麻溜而上,竟是甩开了别家的奴才好远。
“给我踩下去!踢他下去!”“打他,不能让他先到上头!往死里打!”场下的几个家主开始叫嚷着,势必不能失了颜面,都想着让自家奴才先拔头筹。
场面开始混乱了,有人爬到阿初脚下,就使劲拽着阿初的脚,连鞋也拽掉了。受了阻滞这速度有些慢了下来。
又有人从侧面追上,拳头像雨点般朝着阿初袭来,见阿初不肯退让,脚下也朝着阿初的小腿踢去。阿初咬了咬牙,“劳什子的杨怀瑾!”忍着疼,继续踩着竹竿往上爬。
无人注意,一个灰衣奴才忽然就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朝阿初后背捅了过来!
“唔嗯!”阿初措手不及,背后痛的一时麻痹,失了力,难以支撑,手一松,“噼里啪啦”,人就顺着一层层竹竿重重的摔了下来。
“不好,有人掉下来了!”
“阿初!”失了冷静从容的杨怀瑾,从人群里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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