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点。”

少年又向前挪了两步,御王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一把扯掉了他的腰带。少年一愣,身体比他思维更快地提住了差点掉下去的裤子:“你干什么?”

御王抬头,似乎不明白他拎住裤子做什么:“你不是说疼吗,看看?”

白长歌:“”

少年:“”果真醉了。

片刻后,少年也与另外两人一同坐在石桌前,取过茶盏倒了点酒,但不是像御王那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但还是让白长歌惊讶了一番:“你会喝酒?”

“偶尔。”

“阿锦,你是不是在敷衍长歌,敷衍本王,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却偏偏讲了做不到的一个?”

“”呵,被发现了。

少年一点不见尴尬,浅浅一笑道:“殿下高看阿锦了,我不是智谋无双,亦不是算无遗策,我只不过比别人多知道了点东西。”

“呐,阿锦,要是长歌能给你一个白府的身份,你能不能帮这个忙?”御王忽而道。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沙哑,两人都知道他醉了,不想谈起正事来还是不含糊。

“不能。”少年一口回绝。

“那怎样才能?”

“怎样都不能。”

“只要你答应,本王这人予取予求,也可以向你为曾经的事情道歉”

“不能,”少年打断了御王的许诺,端起了手中的酒,“我也不在乎。”

御王深邃的眸光盯着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又是几杯酒下肚,他才道:“如果这是委托呢,不是说没有接不下的委托,只有付不起的代价吗?”他笑了笑,有点森然,有点冷,“代价认你开,只要你接下委托。”

少年端起酒杯的动作一顿,酒水荡开了一圈涟漪,“好啊,先跪下求我,我再考虑考虑。”他轻轻一笑,饮尽一口酒。

“三殿下,不可!”白长歌忙起身拉住摇晃着扶着桌子站起来的御王,少年突然有些发愣,“三殿下,这是皇上与白府的事,与你无关,与阿锦更是无关,就是要付出什么,也该是有白府承担。”

少年忽然把茶盏摔在了御王面前,阻止着他的动作:“停下!”

御王不知是否因为喝得太多,恍若未察一般,长袍一掀,直接跪在了茶盏碎片上,献血渗出衣袍,只是在黑袍上看不真切,只能嗅到醇烈的酒香中多了丝腥甜。白长歌劝不住御王,见御王为白府如此,他微微睁大了眼洒脱地一笑,在御王身边同样跪下。御王涣散却猩红的眸子凝望着在这种时候只会避开两人一跪的少年,冷冷而缓慢地说道:“请好好考虑。”

两人的一跪,让少年避无可避,白长歌还是笑得温和而忧郁,御王则更似盯住了猎物的凶兽,狠戾,嗜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少年目光复杂,却依旧冷声问道:“我从不接没有代价的委托,要我欺君,就要给出值得我欺君的代价。”

御王盯着少年,身子微微晃了晃,他毕竟还是喝醉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吧。只见他从身上取出了一枚令牌,黑底,白梅,这是雾江盟的寒梅令,在不损害雾江盟的基础上,凭此令可以要求雾江盟无偿接受委托,何况当年少年把此令交给御王是承诺了三个要求。

“御王殿下为何非要逼迫阿锦,就因为白府是名门望族,而阿锦泛泛之辈,无足轻重吗?”少年道,他笑容清浅。

御王的回答缓慢却认真,让人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却因此悲哀:“逼你帮助白府,因为于本王而言,白府更为重要,而且无可替代,你帮了未必会出事,你不帮,白府必将不存。”

“所以放弃考虑阿锦可能出事这个后果,来确保白府的残喘?!”

少年的措辞一点都不中听,可御王除了眸子微凝,言语上没有计较:“你若有恩于白府,便有恩于本王,本王会保你平安。”

少年笑了笑,不置可否:“这是殿下的说法,公子怎么说?”

白长歌依旧含笑,可目光多了一份坚定:“为了重要之物,白府可以拼尽一切。”

“呵,”少年垂眸,原本只是一声冷笑,不禁想到了什么,他低低得笑了起来,听着有点压抑的疯狂,“真的是一点都没变。”他轻声呢喃,撩起了额前的碎发,把五指插入了长发里,素来冷寂的眸子在月华下寒如玄冰,闪着幽冷的光。此刻少年眼里,似乎也不是那么毫无情绪,而是有了一道寒彻骨髓的恨意,可再一眨眼,方才的有恍若一阵错觉。“我答应就是了。”他的言语如一声轻叹,却化作御王与白长歌心底的惊雷。

少年掀起白袍,向着两人的方向,一跪,还白氏长歌,一拜,还君家御王。他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声音闷闷地从长发下传来:“还请殿下与公子起来,这是场交易,此后我们仍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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