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看着御王忙前忙后地为他清理被他弄撒了的饭菜,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似乎御王随时都可以翻脸一样。少年有太多不可为人知的事情,无论是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亦或是尚且在世的消息,所以御王不放心让别人来,想来少年也不会同意,少年心不在焉地啃了两口包子,终是忍不住道“如今云某于殿下而言只是个拖累,为何殿下非要将云某留下?”
御王闻言一怔,忽而笑了下“本王觉得你这样挺好,最好关进笼子里,就再也不用担心你再惹事或者逃跑了。”
少年一怔,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啃起了包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御王收拾完离开时,他也差不多吃完了包子,这才放松了下来咂咂嘴诶,好像是肉馅的?
在书房里还没把椅子坐热的御王很快从刚回来的庄未然口中听到少年不见了的消息,庄未然自幼跟随御王,是御王的心腹之人,因此在这种分身乏术之时会让庄未然去看一眼少年,不想这才多久又出了岔子。御王脸色阴沉,带着一股暴虐的气息,丢下笔就去寻少年的踪迹。
少年不难寻找,御王是随着一路的血迹找到人的,他收声敛息就跟在少年身后,看着他脸色苍白,却坚持用一只手向着御王府外爬去,御王说不清看到少年这幅姿态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其中绝大部分是恼怒,他身为御王放下身段来照顾少年起居饮食,可他却仍想着离开。于是少年的指尖碰到御王府的墙院时,御王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后颈,将他拖了回来。
“诶?”少年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下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你想离开?”御王声音微哑,有些疲累,可布了几道血丝的眼里不减凶狠,他让少年面对着自己,问道。
少年面色铁青,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喉间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但出口只有一个字“滚。”
御王脸色顿时一黑,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让少年摔一个狼狈,可这次看着他遍体鳞伤,竟是硬生生地忍下了冲动,“你”
“呕”御王刚说了一个字,少年顿时脸色大变吐了御王一身。
“”
似乎觉得舒服了点,少年脸色稍微好了点,可也开始担心后果,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那个抱,抱歉,殿下您还好吧?”
御王低头看了眼满身的秽物,又抬眼看了看少年,神色实在称不上友善,“你”
“呕”
御王“”
少年“”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把少年也带去狠狠地涮了一遍,御王才提着耷拉下了脑袋的少年又回到了房里,不算温柔地把人塞进了被褥,他有些头疼地坐在床沿上,道“本王不可能一直待在府上,你总这么不消停,是想再被人抓去研究吗?”
“把我送回云府不就行了。”
“若本王非要留下你呢?”
少年抬了抬眸,“可以把青叶或是公子令找来,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他言语微微一顿,又轻笑道,“或者随便把我关在什么地方,留几个馒头,有几坛酒,两个月后再把我放出来也行。”
“酒和馒头?”御王重复了一遍,“那你就留在这儿吧,本王会让小庄把东西送来。”
“殿下是说让我吃喝拉撒都在这个房间里,御王府的厢房?”
御王呼吸一滞,唇角抽搐了两下,“晚上本王带你去石楼。”
石楼少年睫毛一颤,曾经白府被烧毁前的七天,他就是被关在那了个地方,他被凌迟了七日,每夜都被逼着吃下自己的肉,这就是御王还他的七顿石宴。自那天后,少年再也不喜荤腥,哪怕吃了下去也还是会吐出来,可是这些御王从未在意过,不过说到石楼时御王似乎也有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神色略显黯然,没再说什么话就离开了。
世上最经不起消磨的就是时间,一个半月以来,御王经常会去石楼看望少年,每次前往都会带上不少食物,少年也不再全盘收下,而是有选择地挑选合适的食物。而同样的,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少年当初说两个月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但离期限还差十天,石楼里已不见了少年的踪影,仿佛所有的脆弱都是伪装,仿佛除了折断他的手脚把他关在笼子里,再也没有可以困住他的地方。
御王刚走出石楼时,就对上了一双幽怨地能滴下水来的眸子,莫语神色不善,撅起嘴巴道“你说先生在这里的,先生呢?”
“好像弄丢了。”御王最不擅长应付孩子,天真纯粹的少女自然也被他归为了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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