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这里他想逃也逃出不去,我们先上去把其他两个也带下来。”晏清河满意地呼了一口气,开心地对自己媳妇道。

有了这三个人,自家小崽子们这段时间的营养就不用担心了。

两人在黑暗的地道中快速地按原路出去,虽然这一片漆黑、迷宫一样的地道对于外人来说用几天也不一定摸索得出去,但对于长期钻行于地道的鼹鼠精而言,辨识路靠的是他们出众的嗅觉,而不是视力,所以出入压根不是问题。

也正因为坚信地道的厉害,鼹鼠精们才特别放心地把重要的猎物都藏在下面,以免他们逃走。

与晏清河猜想中不同的是,那迷香对于梵月篱来说其实压根是没用的,之所以睡得沉,完全是梵月篱累了一天又吃饱喝足的功劳。

“啊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梵月篱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摩擦起手臂来。

“他要醒了!他要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夹带着一丝不安和兴奋。

“嘘,你小点声,爹爹娘亲不在,等他醒了乱跑怎么办!”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低低警告。

“我真羡慕你们家,又找到了一个食物,我爹爹出去好几天了没碰上猎物呢!”又有一个声音响起,略有些高亢。

周围立马一片“嘘”声,示意他别再说话。

梵月篱忍不住皱皱眉,这个觉睡得也太不安稳了,不仅突然变得好冷,而且床板好像特别硬特别潮湿,周围还有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扰得她十分不安宁。

“怎么还有蚊子吵!”梵月篱烦闷地翻身,想拉过被子隔绝那些“蚊子”,却发现自己手手脚脚都被绑住了,压根不能自主活动。

这是怎么了?!

梵月篱一惊,睡意立马消散了,此时她再怎么迟钝,都知道自己处境不是很妙。

她惊慌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除了黑暗,什么都瞧不清楚。

手和脚都被粗麻绳绑得紧紧的,梵月篱想挣开却越挣越紧,等到手和脚都有点破皮了,她才想起来念咒术解开。

真是的,脑子吓笨了,血都白流了。

“好香啊!”

“闻起来好好喝!”

“是我们家抓到的,你们不许碰哦!”

稚嫩中夹杂着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梵月篱刚舒了一口气,立刻又被吓了一大跳。

“谁在这里!”梵月篱绷紧了身子,紧张地问道,她看不见周围有什么东西,但是随着周围的躁动和窃窃私语越来越多,却能感觉到自己周遭有不少的“生物”。

听声音,应该是小孩,并且很多很多个。

梵月篱猜中了大半,此时洞穴中的确有很多的小鼹鼠,他们是这个村庄下所有鼹鼠精的后代,加起来大概有上百只。

修成人形的鼹鼠精能在外面走动、猎食,而鼹鼠精后代则被安置在地道的洞穴中,等待长辈的喂养。

他们虽能说话,却大多还没修成人形,都是鼹鼠的形态,小小的,大概只有一个巴掌的长度,浑身黑褐色的毛,嘴巴尖尖的,长得有点像老鼠。

这个场景,梵月篱应该庆幸地道中太漆黑,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若是她看到自己周围爬满了密密麻麻上百只鼹鼠,并且这些鼹鼠们都还对她十分垂涎,她一定立刻尖叫出来。

梵月篱手脚上的伤口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对于鼹鼠来说,人血是最佳的补品,尤其是女子的血,更是大补,对于修行极为有利。

有些心急的小鼹鼠,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咬一口,碍于不是自家抓到的“猎物”,不好轻易妄动。

毕竟在鼹鼠一族里,也是有自己的规则的。

“大姐,她身上流血了,我们去舔干净,省得浪费了!”一只小鼹鼠舔舔嘴巴,兴奋地道。

她是晏清河和秀儿的幺儿,晏小北,排行第四。

“对啊对啊,大姐,小四说得对!”晏小南和晏小西附和,两只爪子兴奋得无处安排。

“那……只能吃流出来的,不能再咬哦!你们要是乱来我会告诉爹爹娘亲的。”晏小东作为大姐,虽也嘴馋,却多一分理性。

她们旁若无人地讨论起自己的“吃食”,丝毫不避讳这份“吃食”就在现场一句不落地听着,场景甚是诡异。

尤其是梵月篱自己,在听到第一句说要舔她的血时,就已经惊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没有出声打断,不是因为她有多冷静,而是她已经有点吓懵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鬼啊!如果是梦境,这梦也不要太真实了好吗!

醒来时困意犹在,这会却完全惊吓清醒了,梵月篱不明白自己指使好好睡一个觉,怎么醒来就到了一个乌漆嘛黑又潮湿的地方,旁边还有很多不明生物光明正大的讨论怎么吃自己。

简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嘛!还不要浪费?还当她面讨论?她不要面子的吗!梵月篱又悲伤又惊慌又生气地想。

呜呜呜,小白说得对,这个地方真的是有问题的!梵月篱此时无比后悔没有听秋陌白的话,也无比想念秋陌白,不知道他们俩个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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