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西厢房空着也是空着,表姐且安心住下,人无大碍才是要紧。”
望向高宁清的眼眸中满是关切,目光流连到高宁清腕上这才恍然大悟这次白陶院走水的缘由。
“谢过如是妹妹了,这般体恤让我真是没脸见人了,宁清日日给府上添麻烦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高宁清假模假式地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衣裳首饰悉数被烧毁了,也无甚可以整理的,高宁清带着丫鬟即日就住进了扶风院的西厢房,戚云则是住到荣德堂去了。
李秋兰为了安抚二人,又是送了些前些日子宫里头赏赐的一些镯子饰物,衣裳甚的也急不得只好作罢。
沈如是想的周全,吩咐了琉璃去取几套新衣裳来。还三番叮嘱,定是要挑颜色最艳丽、料子最上层的衣裳来。
西厢房里,高宁清东张西望了片刻,确定周遭没有人,着急忙慌地唤着丫鬟银铃。
“银铃,你在屋子跟前候着,远远的瞧着人了你便咳两声。”
说罢在屋子里翻找起来,连床底被褥底下都不肯放过,哪有刚才那副受了惊吓地怯懦模样。
银铃心惊胆战的在门口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一个看走了眼有人走到跟前来坏了小姐的事儿。
找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有个称心如意的地方,高宁清自衣服里抖出不少金银玉饰,一一放好,再三确认无误才肯作罢。
手上的镯子摸了再摸,思量了许久还是不舍得摘下。
沈如是看着琉璃手中的三套崭新的衣裳,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够华丽,不够贵重。”
琉璃一边疑惑着小姐的用意一边又忙不迭地找着衣裳。
沈如是上前一步,涂了蔻丹的玉手在一堆衣裳上流连,直到一件烟霞色的长褙子出现。
这件长褙子是平娘子历经二月才做成的,本是替过年准备的新衣。
烟霞色的罗段绣着雀登枝图,绣图的丝线在不同光下熠熠生辉,好看的紧。
“就这件罢。”
拿了衣裳又挑了副瞧着颇为贵重的宝石头面,这才朝着西厢房走去。
“小姐,这件衣裳真要给表小姐?”玲珑见状有些心疼,好端端的衣裳说给人送去就送去了。
近日来小姐越发是捉摸不透了,前些时日不是不喜表小姐么,如今又是上赶着的给人送礼。
沈如是提了提裙角跨过门槛,闻言笑了笑。
礼,自然不是白送的,如今她吃下去的东西日后定要她高宁清一样一样吐出来才是。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如此阴冷潮湿的天气白陶院里走水了,沈如是可不是随随便便糊弄的人。
这种阴险招数那些妃嫔们做的可不少,个个如火纯青可比高宁清如今的伎俩高明多了。
哪有整个屋子都烧毁了人却毫发无损的道理,腕间的那枚和田玉镯光洁锃亮怎么看来都不像是火熏烤过的模样。
依沈如是对高宁清的了解,她是没有这份子胆量的,不过到底是受了谁人指使这就有待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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