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累了就歇息歇息,咳咳……”
红花实木床上躺着一位病着的妇人,粗布麻衣却不失干净整洁,几缕灰褐色的秀发有些许凌乱,倚着床边而坐,她的衣着和这上等的红木着实不相配。
“喝点水,不着急,咳咳……”
病榻上的季芊芊看着屋内屋外忙活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如果不是她这身体不争气,也不至于让那弱小的身躯就承担起生活的艰辛。
“娘,我没事,你就好好休息就行了。”
小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抹布,从地上起来走到季芊芊的身边,手掌自然的抚上她的后背轻轻地替她拍拍背。
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好像这个动作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娘,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咳咳……咳咳。”
“来,喝点水。”女孩熟练地替季芊芊倒了一碗水。
“哎!都是娘不好,我苦命的孩子,你不要再管我这个药罐子了,我这病治不好的,咳咳。”季芊芊剧烈地咳嗽着,右手支着床榻,左手捂着嘴。
“咳咳”季芊芊咳嗽的越来越严重,季芊芊捂着嘴对女孩说:“小舒,娘想洗把脸,你去给我打盆水好不好?”
“好,娘,您等着。”说着被唤做小舒的女孩就匆匆地出了门,对于母亲的要求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季芊芊心中满是不舍,神色有些复杂的拿开捂着嘴的左手,掌心中赫然是刺目的鲜血,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咳血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小舒——怕她担心。
抬眼看看这她住了进十年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怨恨。
十年前,
小舒还有一天就过五岁的生日的那个夜晚季芊芊永远都不会忘记。
还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们孤儿寡母她们母女被迫离开云府,带着几个仆人一辆马车来到了这个叫做云家别苑的地方。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物是人非了,十年的时间里云舒的父亲从未再管过她们,好像她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被遗忘在尘世的角落里。
仆人尽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唯有片瓦遮头这是她们曾经最窘迫的生活,也是季芊芊心中永远的痛。
云舒本该是被人伺候的小姐命却偏偏事事只能亲力亲为,做尽了下人该做的事。
“娘怕是再也陪不了你了。”
如果可以娘多么希望可以一直陪着你,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小舒,你不应该在这里,娘不会让你一直呆在这里的。”季芊芊眼中闪着坚定的目光,心中似乎是拿定了什么主意。
天下三分魏、晋、齐,云家乃是齐国的三朝元老,历代云家家主都是齐国的国相,不是因为世袭而是因为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皆是栋梁之才。今朝的齐国丞相,云家家主便是云舒的父亲。
“娘,水来了。”云舒端着水走了进来,手中的血迹早已被季芊芊毁尸灭迹了。
替母亲梳洗一次可好?
自从季芊芊躺在病榻上的这些年还从未如此用心地打扮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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