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爷爷，不要太难过了。”
张洛安慰起像个小孩子似的的爷爷。
“我没事。”
“我去躺一会儿，太困了。”
“嗯。”
张洛离开了爷爷，来到第二间屋子里。
屋里本来有一张床，地上却还铺着一床棉被当床，就跟韩国人习惯于睡地板一样。张洛知道每次逢年过节家里人多的时候，大人们就会这样做。
张洛正想倒在地板上睡觉，看见了床上熟睡的小妹一脚把被子踢开，翻了个身，然后一只脚搭在被子上。
张洛悄悄走了过去，小妹一张红嘟嘟的小脸儿如树上的樱桃一般，鼻孔传来细微沉稳的呼吸声，全身露在外面。
“真是个淘气鬼！”张洛心里道，嘴角微扬，走过去替小妹重新盖好被子。
看着可爱的妹妹，张洛心想，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多好，哪怕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依然可以睡得香甜。
有这么一瞬间，张洛多么希望妹妹永远不要长大，不要被这个世俗的世界污染，永远像天山雪莲一般纯洁美好，如果将来她生命有什么艰难困苦的东西，那就请全部降临到自己身上吧。
张洛很累了，他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地铺上，沉沉睡去。
张洛这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
下楼来，看见院子里摆满了桌子，桌子上坐满了人，都是来吃酒的。
张洛来到厨房内，一个请来的大厨正在掌勺炒菜，村里的一堆女人在旁边帮忙，有洗菜的，洗碗的，端菜的等等，母亲也在其中。
一堆女人边干活边聊天。
“以前的时候这种宴席是没有肉的，全是素菜，现在不一样了啊，大鱼大肉的一样少不了。”
“哪里，一样有荤菜的，只是主人一家不允许吃肉，要斋戒七天。”
“真的吗？”
“当然，不信你问张洛，他读过书，肯定知道。”
这时张洛旁边的一个阿姨看见张洛，开玩笑道。
张洛挠了挠头，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无奈地笑了笑，准备帮忙往外端菜，却被母亲拦住，道：“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客厅。”
张洛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内。
房屋中间两根板凳上搭着一块床板，上面躺着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张洛知道那就是奶奶了。
父亲他们都出去接待客人了，只剩旁边一个道士在念诵经文。
这时，道士的弟子过来了。
“把你手臂上的布条戴好。”
张洛看见自己臂膀上的黑布快要脱落，于是摘下重新系好。
“你是死者什么人？”
“她是我奶奶。”
“你是她孙子啊，所以得话得戴孝衣了，你怎么没戴？”
“为什么要戴？”
“这是规矩，她的后人，儿子和孙子，都得戴，女性可以不强制要求。”
张洛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自己的家事，为什么让一个外人来安排指点怎么做？难道服从规矩就可以表示自己的孝心了？
一旁的道士又敲起了丧音，让人烦躁不已，张洛多想一个人静静地跟奶奶一个人待一会儿，可是这个道士看样子会一直待在奶奶旁边念经。
后来张洛才知道他们要为奶奶诵经超度七天。
有外人在，张洛就不会展现出真正的自我，内心情感难以真实流露。
这时二爸从客厅经过，道：“这孩子在读书，今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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