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世界上并不只有富人,穷人还是占大多数。”

徐芝兰说:“不可否认,大部分人都还是想当有钱人。”

我说:“你说的对,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徐芝兰故意打了个冷颤:“你是唐僧吗?我服了你。”说完作出阿弥陀佛状,“师傅,拜托不要说了,我服了你,I服了YOU。”

我无语,打心底的无语透顶。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不知道是否心有灵犀我心颤抖了下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是我妈的手机来电,心里暗自祈祷希望没事,希望没事,“喂,俺妈……”

对方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是大姐的儿子吗?”

我紧张的问“你是谁,我妈呢?”

对方急促道:“你快来我家吧,你妈妈突然晕倒了。”

旁边的徐芝兰也听到了电话内容,对我说“你赶快去,赶快喊120。”对这时,我才想到当下最急迫的事情应该是打120。徐芝兰在后面带着孩子,我一路狂奔到那位大姐家。

后来根据医生诊断是脑中风,也叫突发性脑溢血。妈妈一直昏迷着,自从进了医院那天起,钱就像山里的山泉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开始的第一天就把我家里的现有积蓄全部花掉,我清晰的记得是两万六千多。接下来一天接近一万的医疗费,两个姐姐合在一起提供了10万,我从银行信用卡及快速贷贷了6万。这时候我妈妈还没有苏醒,但钱已经花了近20万,虽然可以报销一部分,但也只能是杯水车薪。我妈帮忙包饺子的那家人起初也说要借给我们家两万,但是我没有好意思要,毕竟再艰难也不能讹人,这个病我知道不是人家的错。后来确实钱紧张了,我才要,我的条件是一定先写借条才会接受。虽然我是学人力资源的,虽然我是做人力资源管理的,这里面就涉及社保以及工伤等。但这时我也才知道原来医保报销是有很多条件的,比如很多药物都是不能报销,但又必须要用。虽然医生会提前提醒这个是医保之外的药,但这时候的提醒在救命面前就如同趁火打劫,我真想破口大骂这些没有人道的规定,更想骂这个世俗的世道,但我又不能,近点说得罪了医生得罪了医院妈妈康复的可能性又低了。医生的建议是放弃治疗,因为我妈妈目前这个状况花钱就是个无底洞,即使苏醒下半身瘫痪的概率也非常大。我两个姐姐虽然没有表示要放弃治疗,但主要意见还是我来拿,但也倾向于放弃治疗。徐芝兰就不要说了,甚至她的爸爸妈妈来医院看望我妈妈也是这个意思,虽然前面他们只是暗示我要放弃治疗,后面就是赤裸裸的讲大道理直接开门见山的让我主动放弃治疗了。但怎么选择,治疗还是不治疗,生死面前,人命关天,还得我这个家里的唯一独苗说了算,这是国情,也是几千年留下的道德准则。这时我想起了我那死去20年的爸爸,想起了妈妈从小到大对我的好,甚至做梦梦到妈妈告诉我她不想死。这时我想起了我的舅舅,在我读大二那年我的外公去世了,虽然老人已经84岁的高龄,但是也不应该去世的。外公虽然年岁大,但身体整体还是很硬朗的,这可能与他经常喜欢散步有关吧。外公村里人都这么说,说在家最常见的就是外公从这个庄子逛到那个庄子。那年外公生病,拉肚子,大小便失禁,当时伺候的人只有我的60多岁的舅妈以及20多岁的表妹照顾。两个人照顾烦了,也被腌臜烦了,就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不成想被我外公听到了。我外公是个自尊心极其强的人,一想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能是给人找麻烦。以前在家过的烦还可以去下我们家,但现在我妈妈不在家,在我姐姐家,他就再也没有地方去。外公决定绝食,本来老人年龄就大,拉稀了这么多天身体就虚弱,绝食没有几天眼看着就要过去。这时我舅舅通知我妈回家,意思准备办后事。妈妈回到家,外公还是有清醒意识的,我妈妈也曾经想过要一个人带外公到县城的医院看。因为这次外公生病,舅舅只给外公请了家里的土医生,甚至提到县城大医院都一个字都没有提。村里的人都说我舅舅没有良心,我妈妈和我舅舅舅妈说了自己的想法。舅妈已经没有了底线,说:“要拉县城医院你找人拉,治好治不好医疗费你全权负责,治好了你就直接把老爷子拉回你自己家照顾吧。不知道你这女儿怎么想的,这么大岁数,明知道不行了还要这样折腾,你还嫌这个家没有落魄干净”。作为小姑子,嫂子这样说,我妈知道意思,虽然犹豫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但很多年之后,每每我妈说起这个故事还在后悔当初的选择。人啊,都是命,没有想到我今天也遇到了类似的生死艰难抉择,只是我面临的困难比妈妈更大。如果妈妈当年遇到的算是道德上的艰难选择,我今天遇到的就是赤裸裸物质上的艰难选择。这时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哪怕是把老家县城的两套拆迁房子卖掉,如果再治不好,才放弃,也算是落得个心里安生。两个姐姐没有太多异议,主要是徐芝兰及她的家人气急败坏,说我完全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的做法。我知道他们拿我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两套房子原本就是我们家的,更确切的说是我爸妈的财产。我也相信假设我爸爸扔尚在人世,他也是会是这个选择。

不幸中的万幸,待贱卖的两套房子所得115万花到快100万的时候我妈妈醒来了,但已经是半身残废。那天第一次自己有了成就感,有了恍然隔世的感觉。甚至看着徐芝兰阴沉的脸,我都依然内心灿烂。

第一是解决钱的问题,两个姐姐还算照顾我,说他们的钱都是无偿的。但是我自己借的钱,包括那位大姐家借的钱,还有徐芝兰家里借的钱总是要还的,有些还需要及时还的。还完这些账,基本账上所剩无几,毕竟自己还有房贷和车贷要还。原本我妈妈来到我们家是雪中送炭,给我们解决问题的。现在我妈妈半身瘫痪,不仅要继续吃药,而且也不能帮我们照顾孩子接送孩子上学了。家里必须请一个保姆,这样明显就是雪上加霜。

从我妈妈出院回家那天起,我仿佛就能感知到徐芝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说徐芝兰之前的种种行为是明刀明枪,那么现在的徐芝兰就是内心波涛汹涌。当然我妈妈也有变化,以前特别爱说的妈妈突然沉默了起来,顿时让我背负了更多压力。有些话说出来,哪怕是矛盾不利于和谐的话都好解决,但是不说,这种状况下又不能逼着让我妈说,这是最难受的,之于妈妈之于我都是,之于妈妈,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宽慰她,因为压根就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想问题想的陷入有多深。比如她会不会担心给我们添负担了,虽然这时还没有告诉她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但估计她已经感知到;比如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活着没有了意义,只会给女儿添麻烦;比如她会不会觉得以后和徐芝兰相处更艰难了自己更没有尊严了。

妈妈回家的第一晚,我洗澡完,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也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过去两个星期以来,可以说让我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疲于奔命,总是在公司、家、医院三地跑,真真切切的是跑来跑去跑商啪啪响。主要还是公司和医院两地,家里有徐芝兰在我就没有放太多时间去照顾,除非是拿换洗衣服和洗澡。晚上我轻抚着徐芝兰,徐芝兰有意的躲避了。我试探的问:“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徐芝兰阴阳怪气道:“我哪敢生你的气,再说我哪有资格生气,你不是说了嘛你们老家的房子我没有资格说话,甚至连建议都没有资格。”

我解释道:“我那不是着急才口不择言嘛,你不要往心里去。”

徐芝兰像早已准备好演讲草稿:“有时候你的孝顺我真看不懂,医生都建议放弃治疗,你两个姐姐也偏向放弃治疗,你非要坚持。你妈妈现在是醒过来了,可是也是残疾,你想她活着看到我们生活的这么艰难她会开心吗?她会觉得生命对她来说是个折腾,也许她早就想下去和你爸爸相逢。20年了,她都没有再找,为什么?有时候我看到她看到爸的照片流泪,这说明她对你爸一直都没有忘。这些都不说,我们说说眼下实际的情况,以后我们家怎么生活?难道就让姐姐的婆婆一直在这里照顾妈,人家也是有孙子孙女要照看的,人家来也只是暂时的。”

我宽慰徐芝兰道:“生活嘛,谁有谁的难题,慢慢过呗,我们刚毕业那会不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房有车了嘛。”说完,我就后悔,我自己是没有想到毕业九年后有房有车有个儿子,在东海市有了一个这样的家。但是对于本来就生活在城里的徐芝兰说这些都是见怪不怪,甚至她可能还觉得跟着我受委屈了。

徐芝兰原本就没想听我的解释,没耐性的哼了一句,说:“你就慢慢过吧。我先睡了。”

这晚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睡的那么快,相反是久久不能睡去,想想徐芝兰最后一句话“你就慢慢过吧。”来来回回在脑海里重复着,她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已经有了打算。比如和我离婚的打算。不由得我又把徐芝兰和我之间的种种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徐芝兰不是我们东海本省的学生,她是隔壁西海省的。我们两个在大四才在一起处朋友的,大一到大三徐芝兰都是有男朋友的,那时她男友是我们的一个学长也是我们军训的一个带班班长,沿海地区的,听说家里也很富裕,毕竟嘛沿海地区,给一般人感觉沿海地区的十家有八家都是做生意的,关键是都有生意头脑,哪怕是初中生都擅长营生,个个都富的流油。从这个学长点点滴滴的谈话中也能感知到,确实如此。他们俩在我们大一军训完,也就是那年国庆假期就在一起了,听说他们国庆假期还一起去了桂林游玩。我们那年大四,徐芝兰前男友回老家考了公务员,那年暑假两人就分手了。我是后来听徐芝兰说是徐芝兰甩的她前男友,意思怪她前男友家人太势利眼。整个大学期间我的感情生活都是比较沉闷的,自己也想找个女朋友,但是中意的都早早双宿双飞,当然徐芝兰就是中意的一个,但怎奈自己想下手的时候美女都成了他人盘中餐。徐芝兰是我喜欢的类型,身材好,瘦,脸蛋也是我喜欢的月牙脸盘子。我分析了原因,一自己高中没有恋爱经验,更没有恋爱的天赋,导致进入大学恋爱迟钝;二由于大学我有三个爱好,也可以说是两个爱好,爱打篮球,爱读书写作。不夸张的说只要不下雨每天都会去操场打篮球,那时候学校篮球场都是室外篮球场。每周都要读两到三本书,而且类目涉猎较广,不仅仅是专业的管理、经济、金融类,包括历史、哲学、地理,特别是小说,国内外经典小说,无所不读,只要是图书馆有的都会借来尝试阅读。我读书还有个习惯,就是逢读书必做读书笔记。大学四年来,我一共做了42本读书笔记,平均每个学期5本上以上,摞在一起颇为壮观,也算是一种成就感吧。待大学毕业,很多被子、书、电脑都作为二手货卖掉了,但是这些笔记我没有舍得卖,全部打包快递回了老家。目前这些笔记也都在我现在睡觉的床底下,为此我还特意买了个品牌收纳盒收藏,绝对的真爱收藏。所以大学四年里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孤单,只有偶尔看到喜欢的类型的女孩被其他男生怀抱着时,比如在食堂,内心才会有些孤单。还有就是经常看到有些爱情电影,特别是青春期的电影,也会触动感情那根弦。但是我依然不屑大学那种人云亦云为了追女孩而追女孩的作风,或者整天脑子里都装着怎么追求女孩子的事情。这也是公平的,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时间没有花在某个方面,某个方面很难能结出硕果。开始徐芝兰是主动接触的我,她首先表达了对我写作的崇拜,那时候我的文章就经常在学校的期刊杂志,广播播送,学校贴吧,以及天涯论坛等互联网平台活跃。那时我还很迟钝,虽然那一年我已经20岁,毕竟恋爱的经验不丰富。但后来她不断的约我去图书馆、逛街,我才意识到这是恋爱的季节。当然去图书馆只是她的幌子,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喜欢读书,相反她更喜欢社会实践,比如她在大学就参加了三个协会,而且个个协会都担任要职,也算是系里的风云人物了吧。一次寝室的几个兄弟发现徐芝兰揽着我的手臂在市里逛街,回来纷纷劝慰我:“志远,真心不建议你们俩在一起,你懂的。”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毕竟都知道徐芝兰之前是有男朋友的,而且还同居了将近三年,关键是还都是我们身边的认识的人。虽然现在大家对性都很开放,但是还没有开放到不在乎这些的程度。”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我还是个处男,记得在大四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进入,当场的尴尬可想而知。坦诚的说当时我是犹豫来着,也痛苦过,毕竟自己已经有了感情的投入。徐芝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坦诚的向我交待了她的过往,这时我反而不好抽身。都说时间是无情的,但时间也是一剂治愈系的良药,很快我就淡化了徐芝兰前男友这件事。我安慰自己,谁没有过去,哪怕现在重新找一个新的女朋友,目前的社会环境下,除非从初中开始培养,否则可能都不会是处女。都不是处女了还在乎发生过一次还是两次,又有何意义呢,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嘛。

紧接着就是毕业实习、毕业聚餐、毕业找工作、确定毕业后的城市,很快我就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这个过程中,据不完全统计80%的大学情侣都分了手。没有想到的是徐芝兰竟然颇有死心搭地跟着我的感觉,她也在东海市找了份工作。虽然在那时已经交往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凭我的判断我以为她会回老家或者去上海,毕竟她小叔在上海的生意做的相对不错,每年进账有几万吧之多,那时候的钱还很值钱。那时我除了感动徐芝兰的付出,仿佛有一点杂念都应该被千刀万剐一般,特别是那一年的寒假我还到了徐芝兰老家过年,她的父母想让我知道的信息也是这样的“你看徐芝兰为你付出那么多,以后如果你辜负了徐芝兰,你真是没脸再做男人了。”工作了,徐芝兰偶尔也会和我炫耀某某老板又送给她花了,某某富二代又请她看电影了,我知道那些人都已经有了第一桶金,车子房子票子都不缺,就缺女主人。我笑话道:“看来我的眼光还是非常独具慧眼的,难道你就没有告诉他们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还是一匹白马潜力股。”

徐芝兰给我吃了定心丸:“放心吧,那些所谓有钱人,形象气质和你都不在一个档次。”

我故意的仰起头:“本以为你迷恋的是哥的才华,没有想到你竟然痴迷咱的容颜,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徐芝兰说:“继续贫,我拿本子记下。”

想想那时候确实是有两情相悦的时刻的,不像现在出了柴米油盐,除了钱钱钱,仿佛再讨论其他的都是多余的一样。

毕业后的第一年买了房,毕业后的第二年因为未婚先孕就领了证,然后象征性的在我老家和徐芝兰老家办了酒。然后就是平平淡淡这么多年,我的文学梦依然还是个梦。有了宋一郎后,家庭更多的精力就是放在孩子身上。我和徐芝兰之间唯一的亲密无间,也就是每个月几次的鱼水之欢喽。

这天下班从公交车下来,刚离开站台两步发现后面站台骚动起来,好奇心驱使我回到人群中。看了才知道,刚才一起下车的一个提着大黑袋子的姑娘晕倒在地,看脸色症状,面色苍白出了很多汗,躺在地上的整个身体颤抖,整个人完全出于昏迷状态。我见一群围着的人没有一个打电话或者抢救的,我立马给120一通电话说明情况。毕竟前段时间我妈妈也刚病到,我是最能理解生病的人是多么需要好心人一点温暖的。也许现实的情况让大家不敢随意做好心人,我的原则,不愧于心就好。

120来了把这个姑娘简单处理了下抬上了救护车,知道是我打的电话便让我一起去医院。原本我想解释我不认识这姑娘的,心念一转,好人做到底最起码得等到她苏醒,估计也是住在我家附近的,远亲不如近邻嘛。

到了医院医生就让我先去挂号付费,这时我才知道医生让我跟随来到医院的真实目的。好吧,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关键我知道自己卡上就6300多,下个月初的房贷还要还,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仅仅的攥住了银行卡。住院费起步先交5000元,多退少补,哪怕是有医疗卡的。我硬着头皮到旁边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5000元,先交上再说吧,毕竟是救命钱,但内心还是波澜起伏不定。

待回到病房,这个姑娘已经苏醒,好在这个姑娘得的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就意味着不需要住院太久,也不需要花太多钱。好在听这个姑娘说话,她不是什么混人。我大致说明了情况,姑娘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姑娘轻松的笑了笑说:“我这是老毛病了,低血糖症,遗传的,谁知道呢。没有大问题。”

我僵硬的附和:“没有大问题就好,没有大问题就好。”

姑娘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到我手头的交费单,让我拿过去给他看。看了之后姑娘麻利的问我:“你缴了多少钱?”说着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抱歉的说:“瞧我这人,还不知道恩人你贵姓?”

我被一句恩人喊的有些惭愧,因为刚才还在为是否缴费而犹豫来着,我说:“5000,5000元。”

姑娘说:“恩人是这样的,我叫陈小晨,以后叫我小晨好了。”说着从兜里拿起她的身份证给我看。我当场楞了下,陈小晨,好低调,好熟悉的一个名字,不是小学我一个女同桌的名字嘛,只是她叫陈晨,记得那时候第一次有暗恋感觉的一个女孩。可惜的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联系上,更确切的说这些年都没有主动联系。都在一个镇里上学,自然家里隔的也不会太远。

姑娘看到我走神,随口问了句:“恩人你怎么了?难道你有熟人也叫这个名字。”估计陈小晨也知道她这个名字比较普通,被人有这样的错觉也习惯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还是没有告诉姑娘我的名字,虽然姑娘喊恩人自己打心底比较享受,但是仅限第一次,我说:“我叫宋志远。宋朝的宋,志向的志,远方的远。”曾几何时,我都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宋朝的宋,志气的志,远大的远。”但现在成熟了,想低调点。

姑娘改口改的还挺快:“宋大哥,要不你在这稍等下,我下楼给你取钱去。”说完起身,不知道是身子弱还没有恢复,还是一时慌乱出错,竟然要倒下去。

我忙上前扶着,客气道:“不着急,不着急,你看你这身体,还是多休息先。”

姑娘抱歉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给你找麻烦了。”姑娘仿佛想起了什么,问我:“宋大哥,方便借你电话用下吗?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说下情况,省的他们在家着急。早上我出马,把电话忘在家里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晚回去没有给家里电话通报情况,这时我的电话响起,姑娘抱歉的把刚想拨号的手机递给了我,看来电显示是我妈妈的来电,是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去。我知道徐芝兰没给我电话是故意的,懒得问我,还在生气中,还在和我冷战中。

由于我担心回去太晚徐芝兰更不开心,于是我没有等到陈小晨爸妈过来便请辞了。从医院走之前姑娘要了我的银行卡号和qq号方便联系还钱。我也信得过这个顾念,为什么?第一感觉吧,总觉得姑娘是个蛮好的人。电话是不需要要的,毕竟刚才她拿我的电话给他爸爸打了电话,应该会存下来的。了解了才知道她和我们住一个小区,只是她住小区正门旁边,我们家在小区靠后面。

回来的公交车上,我给徐芝兰打了个电话,本来想说明情况,没有想到被徐芝兰怼了回来“好好,你有事,你先忙,我知道了,不用给我报备。”我摇了摇头,表示无奈,自言自语“这娘们,女人。”

脑海里自然的浮现了陈小晨的模样,虽然皮肤不白,但脸庞整个轮廓还是耐看的。当然第一眼的感观是没有徐芝兰具有冲击力,但夫妻久了,好看的容颜已经滚瓜烂熟,有趣的灵魂才是第一让人冲动的基础。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还在纠结着钱的问题,如果陈小晨不能够及时还钱,我怎么解决下个月初房贷的问题呢,接下来就是中秋和国庆,徐芝兰很早就提出要回她们老家,不用想又得一大笔花销。没有想到陈小晨言而有信的那么快,早上9:00我就听到了亲切悦耳的银行卡到账声音。而且不是还了5000元,而是还了6000元。我忙着急给陈小晨爸爸打电话找到陈小晨,问她要银行卡号给退回去她多给的1000元,但是死活她不肯。反正住一个小区,我总是会碰到她的,根据她那天在医院的描述找到她应该不是大问题,当天我就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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