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泱听到这话紧紧握住了袖中的拳头,咬着牙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希望如此!”

“殿下!您怎么就在那地方待了一夜啊!寒气那么重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水意慌慌张张打量乔九舒,小和尚不善言语也跟着瞅。

宓闲脸色还是不太好,本就浅淡的唇色又白几分,他一动作,水意莫名的就是呼吸一窒,拽着小和尚退到不远处。

“殿下何必呢?”

看宓闲体贴顺着自己长发和衣领的大手,也不知怎么,乔九舒眼眶突然就红了。

强忍住喉咙的胀痛酸涩,她倔强地直视宓闲那双清清淡淡的眼,深吸口气努力咽下哭腔:“我母亲……就在那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让我好好护着父亲……”

天知道她有多想跟乔泱老死不相往来?

每时每刻都想!

乔九舒生在福中没错,母亲临死前嘱咐她一个字都认不全的黄毛丫头保护好父亲和这偌大乔氏。

而父亲呢?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试图救活他深爱的妻子。

一切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可是刚刚好,老天没有眷顾到她这个夹缝里面的小家伙。

生而为人,好像真的只有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生里来死里去的那几年还稍自在些?

水意低头念叨着回去以后要给殿下加个厚衣裳熬点汤去去寒气。

小和尚一抬眼,恰好看到那个平日潇洒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小姐浑身脱力似的,一头砸倒在国师大人胸膛上。

“水意姐?”

水意抬头看他:“怎么了?”

“……”水意咬着嘴巴顿了蛮长时间,看向远处那互相依靠的两人,轻飘飘出声:“不能说累,总归是不太好活的。”

乔九舒脑袋磕在宓闲胸口歇了有半刻钟,然后才退后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站稳。

看着他稍微带着些怜惜的眼神,乔九舒也顾不上去疑惑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为什么能让她毫不设防,只是一门心思将再次浮出水面的所有心思压回去。

这是命,她虽然不太乐意,可是也选了要受!

老天爷既然已经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她乔九舒就绝对不会让其他人轻易占了便宜去,任是谁也不行!

宓闲体温低的有些不正常,冰凉的指尖落在乔九舒眉心,声音牵强却温柔的很,低声问她:“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乔九舒一扯嘴角露出一小排白生生的牙,含糊道:“刚才睡醒啊!”

“殿下该知道臣是何意。”

他咄咄逼人,乔九舒也没那个力气继续逃,歪了脑袋垂下眼睫:“……大概二十多年吧?”

自从无意间看到父亲的打算和心思,熬过一年被宓闲送去了那个世界,生生死死二十年,再到回来,除了昨天,她还真没有安生睡过觉,哪怕喝酒醉到不省人事,梦里还全部都是乔泱那张柔和到渗人的脸。

宓闲早该知道的,但心里边儿总是抱了侥幸,这会儿明明白白听她自己说出来,胸口那几根肋骨抽着疼,恶狠狠的疼!

“日后若是累了,殿下尽管来昏山楼歇歇,臣下必定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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