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父一家人也没有回家,都在他父亲家里休息了。锦瑟躺在床上,耳边听到有人在敲玻璃,过去拉开拉窗帘,看到窗边没人,有一个黑影闪过,她出去一看,正要活抓了那个起幺蛾子的人,九哥拿着手机照亮了他的脸,舌头伸出来慢慢靠近她房间的窗户。
“大半夜的装鬼,好玩吗?”锦瑟无奈地看着从小喜欢捉弄自己的九哥,真是生命不息,幼稚不停。锦瑟不明白这样一个内心充满童真的人会是一个出色的生物医药专家。
“我来给你表演现场的鬼片,不要太激动。”景天说的一本正经。
锦瑟觉得这才是他也可以叱咤商场的原因,内心强大,使坏被自己戳破仍然可以一口义正言辞地胡说八道。
“好了九哥,进入正题。”锦瑟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来给你送礼物,顺便问问你对林君桦的看法?你们应该刚见面不久吧。”景天说着递给她一个系着黑色丝带的白色小礼盒,他从秘书那里知道了林君桦今天去了银桦林,已经和锦瑟见了面。
拿起礼物,锦瑟纳闷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觉得自己的九哥消息一向灵通得很。
“猜的,我出国之前见过他,我推测你的生日这天他应该有所表示。”景天说的很随意,他吊儿郎当地站着,夜色深深地遮掩了他直直竖立起来的耳朵,对于锦瑟的答案,他还是很关注的。
“不知道,我已经没了年少轻狂的勇气再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但是让我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在一起我不甘心。”锦瑟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你心底的人一直都没有变过,爱情于你而言除了他,其他人都是那个随便的人。”景天第一次对自己的判定有了怀疑,他一直觉得锦瑟曾经是在谈一场注定没有未来的爱情,她和林君桦之间有着生死之大的距离。
当年自己告诉了林君桦他不知道的事。林君桦的母亲一直认为林霄的死与夏夏有着密不可分的原因,如果不是当时夏夏肺炎发烧,第一批去隔离区主持工作的应该是内科主任的舅舅,林副主任就不会替代舅舅先行进入,尽管后来舅舅也去了一线,但是林君桦的母亲固执地认定林霄是代替舅舅舅而死,夏夏是林霄死亡的导火线,他记得在林霄死去不久,她去病房找舅舅,要他设法找回林霄的骨灰,那时探病的他恰好看见林母疯狂的样子,她恨舅舅,恨夏夏,最后因没达到目的,她狠毒地诅咒着夏夏得,诅咒如果舅舅和舅妈进一线也会感染。
景天想如果林母当年没有得选择性失忆症,夏夏就不会和他相识相爱,他们两个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但是现在看来阻止爱情的似乎不是难以逾越的距离,而是是否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是的,我仍然爱着他,但不是每一段爱情都结局。我今天见到了他,感觉不是欣喜,而是无措。他可以不告而别,走得云淡风轻,时隔一年回来的第一句话问得竟然是阿穆哥哥是我的新男友吗?,反而对他的离开没有半点解释,而过了这么多年又可以轻而易举的回来,打破我心底的平静,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见面不如怀念。”再次见面锦瑟对他做不到视若无睹,只能故作淡定。
爱与恨之间的距离太短,景天害怕她会恨,他问了他一直想知道却又不敢问的问题:“你恨他吗?”景天一直对锦瑟特别好,不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更因为自己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是摧毁了她爱情的凶手之一。他喜欢带着她旅行,喜欢给她惊喜,时不时的欺负她,只是想让她知道,爱情不是什么的全部,她还拥有很多爱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学医了,他不惜将自己的两张底牌亮出来与外公谈判,只是想让她开心,她没有背负老中医馆的义务,她也有追求梦想的权利。
“曾经有过,很短的时间,因为我发现生命里有很多同样令人温暖的事,有很多爱我的人,我觉得我应该知足了,尤其在长白山时,你为了救我被蛇咬伤,我觉得那时候的九哥虽然很狼狈,但是那时候脸上的傻笑可以抚平我所有的伤痛。”
在由幸福的至高处掉落在地上时,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她恨那个忽然消失的人,但是那段时间爸爸难得闲暇陪伴自己,那年暑假九哥没有再去港城的爷爷家小住,时刻的关心着自己,她觉得亲人们给了她比恨更多地爱,浇灭了她心中的恨意,即使后来丧失了味觉,她也有勇气自己承担,她不想让关爱自己的人难过。
“那就好,夏夏,我不希望你的心底有恨,你一直都是一个心底温柔、内心充满温暖的女孩。我是说如果我隐瞒了你一些事,可能对你造成了某种伤害,你会不会原谅我。”他隐瞒真相的原因之一就是知道夏夏的内心柔软,她知道了林父的死与她确实有关系,她一定会忍让林母,那样的她是不会幸福的,尤其林母一旦恢复记忆,她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夏夏一旦知道另一件事,他们夏家是从不欠林母家任何东西,她又会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所以他宁可当这个坏人让他们误会丛生,只是他错估了爱情的力量,他以为这么多年她和林君桦可以相忘于江湖,可是这段感情在八后可能重新开始,现在他只希望如果有一天锦瑟知道真相,可以不怪他。
“会的,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原谅你的。”锦瑟想着自己隐瞒了她失去味觉的事,其实每个人都有苦衷的。
“如果有一天,你和林君桦解除了误会,你一定要好好刁难他一下,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景天一边说着,一边穿过院子走回房间。
“会的,八年的等待我要让他很努力很努力地追我。”锦瑟肯定道,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像年幼时的她,稀里糊涂地在睡梦中成了某人的女朋友。锦瑟想起了当时的她在18岁生日前一天晚上收到君桦的消息。
“半夏,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啊?”当时的锦瑟看了看时间都11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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