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冤枉之后,眼下默不作声的受害人往往会有两种类型。

一种是随着冤枉罪名的加剧,心里的委屈感和愤怒慢慢积累下来,等到了临界点后直接爆发。

还有一种则是愤怒过后,看着人家上蹿下跳使劲儿想给自己抹黑,反而觉得可笑,之后就看淡了。

徐巍责编推推自个儿的平光眼镜:“简直太可笑了,也不知道这背后撰稿人到底是谁,怎么可以做到平均每句话都能找出三个槽点。”

“其实也不完全都是缺点,你看这煽动性还是挺好的。下面清一色的附和,简直笑死人。要不是我就是其中的当事一员,我还差点儿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刘余庆责编气到失笑。

办公室里有零零星星几个编辑也笑出了声。

张责编则是越看越上头,简直气急攻心。

于是乎,一下子都没听出来自个儿老同事是在反讽,还以为他说的是真心的,反驳得差点儿背过气。

“这哪里看起来真了?相信这个的人是没有学过法吗?手上有权的人会把权力在这种鸡毛蒜皮上糊?星币该是何等的烧得慌,才会干出这种人傻钱多速来的事儿?写这种东西的人没文化没常识还没个好品德,只会一天到晚皇帝种地的时候用的是金锄头还是银锄头!”

众人见他真的激动了,赶紧倒水,七嘴八舌劝他消气儿。

看着办公室里兵荒马乱的郑广义主编扶额:“我就说督察部和集资人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反对声这么大,还这么团结,原来是这帖子闹的鬼。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他们的信任,毕竟他们也没相信里头我们受贿了的鬼话。”

“那是不得不信任。”

徐巍责编笑笑补充:“他们可是督察部。”

督察部本来就是管财政这方面的事情的,如果顶层办公室这边的他们,真的有受贿情况出现的话,总是会有苗头被督察部那边发现。

督察部既然一直盯着都没发现什么,干干净净的,那么不管心里多么相信这篇帖子,他们总得相信自己的眼睛,信任他们自己。

“事已至此,我们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纠结之前的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缓过气来的张责编恢复了些理智:“要不我们就写一封公开信吧,直接把接收到稿子后,我们的所思所想所为全部都写出来,算是给之前的谣言一个澄清。当然还包括现在面临的困境,以及我们想要发稿的愿望都写,这样也可以间接给督察部那边一些压力。”

“给督察部那边一些压力?他们能有什么压力,他们的工资又不是靠看公开信的那些人给。而且我们这么做就太撕破脸了,这对于我们和过稿都没有任何好处。”有责编反对得干脆利落。

这种类似于贴大字报的做法,一旦干了,不管结局如何,那必然会得罪人。

毕竟做事都讲究个含蓄,说是家丑不外扬。

青云社内部的矛盾要是捅到外头去了,不仅某些内部的人会恨上他们,青云社在外的形象也会受损。

此计不通。

郑广义主编认真想了想,道:“此处不留,自有留处。我们可以用青云社的名义将这份稿子退了,再找找我们个人的关系,推荐给别的杂志。也就是不在我们杂志社发稿,去其他杂志社发稿。成全督察部那边的想法,又不至于埋没了沈瑜。”

众编辑皱眉沉思了会儿,半晌没有反对的声音,想来这倒不失为一个妥当的办法。

刘余庆责编继续推进商议进程:“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诸位有什么杂志社可以推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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