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闺秀也穿得十分清淡,小声地说着话,生怕触了温如意的霉头,见方合欢说话恨不得捂了她的嘴。上次的刘家小娘因为乱说话,父兄被揭发贬了沧州,她们可不想因为宴席上的口无遮拦给父兄惹来祸端。
温如意今日一身石榴红的湘妃裙,擦了同色的口脂,衬得本就肌肤胜雪的她越发明媚精致。“嘭!”茶杯被摔得粉碎,“你说,八皇子不曾露面?太后也将你挡了下来?”
她面前身形壮硕的妇人被茶水砸了满面,眼角猛地鼓起一块淤紫的包来。妇人满脸惶恐地说:“大小姐,奴婢在宫门等了两个时辰,誓不见到八皇子和那……狐媚子不罢休,可……太后身边的素慈嬷嬷将……将老奴轰了出来……”
妇人忍着剧痛述说着经过,生怕惹火了温如意,温如意见她畏缩的样子心生厌烦,“滚出去!”
妇人再也站不住,连滚带爬地翻出了门,正巧撞上前来催促的荷风,荷风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吃了一惊,正想问话妇人却连连摇头。荷风抬头一看,温如意正暴虐地盯着自己问:“人请来了吗?”
“来了,童四娘带着贴身丫鬟过来了。”荷风低头恭敬地说,温如意暴虐地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华瑜不来也无妨,别的人来也是一样的。
云流今日随白灵在王府中练习近身搏斗之术,她身子骨娇弱无力,白灵狠辣凶猛的刺杀之术她使起来却是软绵绵的,速度和力度都跟不上。云流抹着额上的汗珠喘气说:“白灵,你这刺杀之术确实了得,教我却是浪费了。”杀招她能过目不忘,可她的体力却无法发挥出一半的威力。
白灵看着喘气的她,放慢了手中动作温声说:“殿下,凡事不了操之过急,武功一道尤忌速成。”白灵扶着她坐下,白鹤把温凉的茶水送到两人跟前,她们已练了整日,眼见着残阳就要坠入黑夜。
这时白鹭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扯着大嗓门说:“殿下,雍京又出了谈资!今日温大小姐府中设宴,您猜怎么着?”她双眼放光地望着云流,消息刚出来时把她也吓了一跳,想不到竟有如此莽撞之人。
云流知她毛病又犯了,转过头喝茶不去理她,白灵也冷淡地转到一旁,只有白鹤笑眯眯地看着她。白鹭实在是忍不住,关子也不卖了,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说:“殿下您不知道,今日温府有多热闹!先是周家的小娘子丟了定亲玉佩,吵着要温大小姐寻找,后来方家的小娘子与人打了起来……”
白鹭吞了口唾沫,白鹤善解人意地给她递了杯茶水。白鹭接着说:“您猜方二娘子与谁打起来了?”“谁?”
“是西北童家的,”白鹭意犹未尽地说,“那童四娘是个彪悍的,不言不语的,一出手就将方二娘扔进了湖中,接着把指责她的小娘子一并扔进了湖。温大小姐气得砸了童四娘的木几,却不想童四娘是个脾气躁的木棒槌,当场砸了温大小姐的木几!”
白鹭讲得脸色飞红,口干舌燥地描绘着当时的混乱场面。原本嘤嘤啼哭的小娘子们见童四娘与温如意杠上,纷纷呆滞了,谁成想童四娘却说:“我本是关外粗鲁之人,不懂你这劳什子的规矩,砸坏的杯盏通通送我府上,明日便将银钱赔上!”说完便愤而离场,留下一团混乱的小娘子们,温如意气得砸了水榭一应家什,对着大门连说了三声好!
云流兴致上来了,好奇地问:“这童四娘是何人?却是不曾听说过。”大大小小的宴席她赴过不少,却从未听过有姓童之人。
白鹭露出洁白的门牙笑着说:“实不相瞒,奴婢也是今日方知京中来了个童小娘,奴婢特地打听了一番,这童四娘是当朝太傅的庶孙女,半月前回京,据闻与夏将军自小定有婚约。”
云流惊讶地抬头说:“与夏将军有婚约?倒是从未听说过。”夏决行事沉稳有度,与童四娘火爆的脾性倒是对比鲜明。童四娘此时进京怕是为了婚约吧,夏决很快就要成亲了。
云流突然想起童四娘远在西北军中,却在年前进京,是否西北军中已得到了南攻消息?两人早日成亲可以为夏家传宗接代,来年夏决便可毫无牵挂地大肆进攻午云。云流秀眉紧蹙,招来白灵吩咐说:“白灵,好好查查童四娘的动向。”
白灵依言退下,院子中云流望着天边最后一丝残光消逝,满院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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