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个澡,薄衫清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伸手拨通了他家孩儿的电话。

“喂,康儿。”

那边的徐康明接到他家三公子的电话,那心就跟飞起来似的,还掺杂着淡淡的委屈:“我操,三爷儿,你都一个月没联系我了,现在才想起我来啊,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前几天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一直没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被老爷子逮了回去关禁闭呢。”

“你还别提,前几天我还真出了事儿,不过跟我家老爹没关系。对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薄衫清翻了个身,英挺的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哼道,“爷爷我从美国回来了。”

那边沉默了,就在薄衫清以为他家孩儿兴奋的咽了气儿的时候,徐康宁突然大喊了一声“我操”,直吓得薄衫清一哆嗦。

“你他妈喊什么喊,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三爷儿,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回来,老爷子能让你回来吗,你现在住在哪里,我们俩……”

“打住!”薄衫清打断他家康儿的话,“你这么多问题让回答哪个?”

“那你为什么回来,老爷子叫你回来的?”

“不是,我被开回来的。”薄衫清在徐康明问为什么的时候又赶着说了一句,“别问为什么,我他妈不想解释,这种操蛋的原因实在让人解释着不爽。”

“得,那我不问了,对了,我换学校了。”

薄衫清翻了个身,拿着手机想要看看刚进来的短信,结果手没拿稳,手机砸向了挺直的鼻梁,疼得薄衫清那虎牙都快翘上天了,他揉着鼻子低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10086的短信,薄衫清仔细瞅了一眼,短信都快满100条,除了徐康明前几天发的几条,全都是10086的短信。果然啊,10086还真是爱他啊。

“就这个学期啊,我家老头子嫌我闹腾,把我丢进了二中这个火炉里,他说让我在这里锻炼锻炼,省的整天在好学校里打来打去,搅得人家老师和好学生不得安宁。以前我闹腾的时候不管,现在在就偏要管,真是烦死人了。”

“二中?”薄衫衫清凭着点模糊不清的记忆说,“是那个镇子里的学校?”

“可不嘛,来了一天我就后悔了,这里的人真是……一言难尽啊。”

薄衫清笑着说:“你他妈还真是亲爹,这世上就我徐叔是真疼你。”

“别他妈扯犊子,你打算去哪里上学?”

“看我二哥安排,不过你那个学校估计我二哥不会让我去,太穷了,他应该舍不得。”

“我也不想让你来,我现在正想尽一切办法让我老爹把我弄回去呢,这鸟不拉屎儿的鬼地方我算是待烦了。”

“嗯,我安顿好了约出来玩玩儿,到时候联系你,现在累了,想早些休息喽。”

徐康明在那边打趣道:“那小的就跪安了。”

“允了。”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薄衫清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阵开门的声音,还没等他清醒过来,睡虫就爬上了他的意识,薄衫清就抱着枕头死死地睡了过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极度强烈的光线透过白色的窗帘洒在薄衫清的身上,细嫩的皮肤,那双光滑的结实有力的逆天长腿裹着一团被子,强健优美的脊背线条勾勒出诱人的弧度,薄衫清在床上滚了两三圈,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睡意未消的眼睛。

薄衫清习惯裸睡,因为他觉得穿着睡袍睡觉跟穿衣服没什么两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睡得不舒服。

他扯过床头的睡袍裹在身上,吊着步子摇摇晃晃的去了卫生间,先是小解一番,然后对着镜子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薄家三弟长的好看,这是军队大院儿人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小时候他家老爹拿着皮鞭准备抽他的时候,大院儿里的叔叔阿姨们就赶快上前拦着,生怕这漂亮的小伙子被抽出点疤来。

长大了一点的薄衫清很讨厌别人说他漂亮,也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愿望,让他越来越像他老爹,一张俊脸上没了女人的娇气味道,只剩下阳刚的男人味儿。

薄衫清随意的捧了几下水洗干净了脸,从行李箱里拿出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换上出了卧室。

一打开卧室门,薄衫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儿,再看他家二哥,正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靠在沙发背上,那双清明的眼睛中沾满了浓浓的疲倦,眼底发青,弯起的两指间还夹着快要烧着皮肤的烟头,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薄衫清皱了皱眉,夺过他家二哥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二哥,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时哥呢?”

薄衫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晚上被烟熏过的嗓子有些沙哑:“去出差了,昨天晚上走的。”

怪不得昨天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原来时哥昨天就走了。

“你在这坐了一晚上?”薄衫清挑了挑烟灰缸里的烟头,“这都是你一晚上的成果?”

薄衫墨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喉咙里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嗯”字。

“抽这么多烟干什么,和时哥闹别扭了?”

“昨儿晚上我特助给我发了条短信,他看见了,然后拖着箱子就走了。”

薄衫清脸色一变,站起来指着他家二哥的鼻子吼道:“你他妈不会出轨了吧,我可告诉你,你这样咱老爹真能喂你吃枪子儿。”

薄衫墨一把拍点薄衫清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家三弟:“我怎么可能出轨,我又不知道他对我图谋不轨,他给我发了那条短信我立马就把他开了。”

薄衫清放了心,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给时哥打个电话?”

薄衫墨不吭声,但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了。薄衫清无语的斜了他家二哥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时子的电话:“喂,时哥,现在到哪儿了?”

“在找宾馆呢。”

“昨天晚上……”

薄衫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子抢了去:“昨天晚上我真没生气,我公司老总打电话让我临时出差,结果我跟你哥说了,他非说我是看了那条短信才要走的,我跟他解释他不听,到最后我就真生气了。”

薄衫清这下是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他狠狠地剜了他家二哥一眼,虽说时哥对他好,但他还是向着他家可怜的二哥的,于是他就替他家二哥诉了苦水:“二哥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还抽了好几包烟呢,烟灰缸里都堆满了。”

他这刚说完,薄衫墨那里蹭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夺过了手机贴在耳朵上,时子淡漠中压抑着愤怒的话传进了耳朵:“抽烟?让他来找我,十五个小时过不来就别来见我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

薄衫墨怔愣的盯着挂断的手机,一秒钟反应过来,冲进卧室里就开始收拾行李。

薄衫清迷茫的看着他家二哥收拾行李的背影,完全被搞蒙了方向。

“二哥,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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