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婆去,你快去收拾行李,我把你送去学校就去机场,”薄衫墨抽空扔给了薄衫清一张卡和一把钥匙,“这张卡里有两万块钱,一年半的生活费,不够的话自己打工去挣。咱家老爹可是提倡勤俭节约,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一个月才给我五百块钱的生活费。学费什么的我都替你交好了,其他费用你不用操心,你班主任会直接从我的卡里扣。钥匙是我在学校旁边给你租了一间房子,学校里的空铺没有了,房子挺干净,这一年半的时间你就住在那里,我不让你回来你别回来,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薄衫清把卡装进裤兜里,钱什么的他倒是不担心,没钱他就自己去挣,再说了,他从初中开始就打过各种各样的工,不怕这点难题。从小就被他家老爹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早就把钱看淡了。
他现在倒是挺担心他家二哥的嗓子,一堆话不带喘气儿的说出来,声音都是哑的。
“二哥,时哥昨天晚上真的是临时出差,就你这认死理儿的性子非得说他生气,到最后他不生气都得被你说生气了。”
薄衫墨嘴角有了一抹化不开的笑容:“我知道,他早就说过我认死理儿,但我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你说你和自己较个什么劲啊,到最后还不是弄得时哥担心你。”
“嗯,以后不会了,快回房拿行李,你的饭回来我跟你时哥给你补上。”
薄衫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呐,爱情这东西就是不一般,他就纳了闷儿,时哥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他家二哥吃的死死的。
他家二哥送他的时候,薄衫清一度以为走错了路,因为这趟路足足走了五个小时。
沿路的风景从繁华到落后,正如薄衫清的心情潮起潮落。一路上他只有喝水,吃棒棒糖,喝到现在憋着一肚子尿,上好的宾利车也架不住这里的路,一颠儿一颠儿的,直颠的他忍不住想上厕所。
等到了目的地,薄衫清震惊的尿都给憋回去了,他瞅着面前的还能看得过去的学校门,他才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二哥,你确定这就是我要待一年半的地方?”
他家二哥潇洒的关上车门,靠在车身上说:“怎么样,符合你的要求?”
薄衫清指着学校大门上掉了漆的一行字说:“这不会是我家孩儿的学校吧?”
“嗯,徐康明这小子也在这里,我就是想让他跟你做个伴儿才把你弄进了这所学校。”
薄衫清小声地嘀咕说:“我他妈昨天晚上才说了你舍不得把我送进这里,今天你就把我送了进来。”
薄衫墨把行李箱递给薄衫清,催促道:“行了快进去吧,你班主任叫张铁树,房子的地址我给你发手机里,你晚上过去收拾一下,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好好照顾自己。”
薄衫清见他家二哥一脸恨不能飞过去找他媳妇儿的模样,也不忍心再留他,文艺的说了句“我会照顾好自己”就放他二哥走了。
等他家二哥开着车呼啸而走,薄衫清才想起来他没问他家二哥要班主任的电话。给他家二哥拨过去电话,那边也一直无人接听,他只得背着包,拖着行李箱走进学校。
正值放学的时间,大批学生从教学楼的方向走出来,薄衫清看着这群人就不是什么善茬儿,染发的,打耳洞的,穿着铆钉夹克服的,男生女生都一样,正值青春期,叛逆风气早已席卷了整个校园。
薄衫清站在树荫下,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英俊的长相顿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他们不是没见过帅哥,是没见过穿白色运动服这么阳光的帅哥。
奈何薄衫清最不喜欢的就是高调行事,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老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不舒服。以前他会直接走过去问一句“看什么看”,现在答应了他家二哥不乱来,索性他转过身背对着这些人,眼前也干净了不少。
他掏出手机想要给他家孩儿打个电话,结果薄衫清一脸黑线的听到猫叫彩铃结束,他家孩儿也没接电话。
薄衫清在原地站了几秒,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袭上他的大脑,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拖着行李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目的地他就忍不住了,正好这时候有两个穿校服的人从教学楼一侧的路口拐过来,在薄衫清的印象中,这种学校里只有穿校服的人还算靠得住,于是薄衫清想也没想,拦住其中的一个人,抓着他的胳膊就问他:“同学,最近的厕所在哪儿。”
宁天非冷着脸指了个方向,薄衫清把行李箱塞到他手里:“帮我看一下行李,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朝着宁天非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宁天非瞅了手里的行李箱和背包一眼,转头对身边的李裴枫说:“还剩下几分钟?”
李裴枫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淡淡道:“十分钟。”
宁天非左右看了两眼,朝着远处的一个还算看着顺眼的矮个子小男生摆了摆手。
那小男生一看就是高一的,一看到宁天非招呼他脸色都变了,但还是迈着步子朝着宁天非走了过去。
“帮我把这行李箱送到教务处行吗,我时间赶不及了。”
小男生弱弱的点了点头,从宁天非的手里接过行李箱朝着教务处的方向走去。
宁天非朝着小男生的背影说了句谢谢,那男生回过头来睁大着眼睛看了宁天非一眼,然后拖着行李箱快步走了,似乎是不相信这句“谢谢”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宁天非摸了摸线条冷硬的下巴,低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李裴枫斜了他一眼往前走,讽刺的说:“二中的老大谁不怕。”
宁天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校服,“怎么都认为我是老大,我很冤枉。”他双手插进裤兜里跟上了李裴枫,和他并排着肩出了二中。
薄衫清上了一趟厕所,出来后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一路春风得意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结果找了两三圈儿都没找着人。
薄衫清傻眼儿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俩人不会是顺手牵羊,把他的行李给弄走了吧。
越想越生气,薄衫清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怒火烧着了,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才使自己冷静下来,按说校园里穿校服的人应该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再说他都见过那人的长相,那人没必要作茧自缚。
但他妈这人到底把他的行李箱弄去了哪个破地方!钥匙还他娘的在背包里呢,这让他咋回去睡觉!
薄衫清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向旁边的垃圾桶,那垃圾桶被他踹的抖了三抖,都快要掉出来的垃圾还倔强着没有掉出来。
旁边路过的学生一脸懵逼的瞧着薄衫清,他冷着表情淡定的掏出根棒棒糖叼进嘴里,侧头大吼道:“他妈看什么!”
薄衫清喊完这句话,心里暗暗的发了一个誓,他一定要把给他看行李的那王八蛋大卸八块。
身无分文的薄衫清压下心里的怒火,顺着指标去了教务处。先来报个到吧,顺便再报个案。
薄衫清一脸颓废的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想拿出手机看看房子的地址,找到地址后问房东要把钥匙先去睡一觉,结果手机也没了电。
薄衫清克制住把手机砸了的冲动,倚在墙壁上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一天遇到的都他妈是些什么事儿,老天爷还真他妈一条后路都不留给他,连手机这最后的求生方式都给掐断了。
无奈之下,薄衫清只得在校园里的公园里找了个休息椅坐下,目光呆呆地望着被火光染红的天空,他此时非常文艺的想起了那句诗: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薄衫清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断肠人,还是个有家不能回,身无分文的断肠人。
棒棒糖吃没了,薄衫清在夜晚微凉的清风下逛遍了整个校园,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休息椅,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一条逆天长腿踩在椅子上微微曲起,另一条随意的搭在地上,目若寒星的眸子有些倦意的望着天空,没过多久他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黑幕落下,繁华的星空下睡着一美男子,侧脸安静,长腿逆天,衣服略微凌乱,却也挡不住薄家三弟超乎常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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