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司空见惯的机械性咒骂,剑锋漠然咬了几口嘴巴里的面条,苦涩无味,虽然父亲一般做饭盐都会多放。但这一天只吃了一个面包,在家里的饭却都无味了,故此对于母亲所说的一切也就更会毫不在意了,因为在意接下来就得挨打,所以事情还是不能太过认真。
这会看电视的父亲,依然抽着那金丝猴香烟,突然猛吸了几口,然后将烟吐了出来,可以听到长长的叹息声,当然也可以看到父亲脸上因肌肉抖动,而发生的表情变化,看上去并不是怎么高兴。
因为一般都是老师亲自往家里找,没有说让父亲他去过学校的说法,但此刻剑锋的父亲似乎也拿捏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试探性的问道:“你做什么了?”
剑锋听后就不再是蹲在地上吃面条,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并没有回头去看父亲现在的脸色,但不难想像一定是不太好看。
只见剑锋慢慢开口道:“我说,我什么也没做,丽平我们班主任,是的,那王八蛋说副校长赵胖子要见你,但我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真的,爸你信不?”
父亲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对着快要抽完的烟屁股接碰在一起,对着点燃,猛吸!似乎和剑锋一样的抽烟机械性动作,只是没有说话。
不过母亲这会还没继续回到织毛衣的状态中去,所以是一直在听父亲与剑锋的对话,但所谓的对话也就简单几句而已。
只是母亲这会说话了,而且看上去比较生气,声音比较大:“我不是说了,你明天就给老师这么说,没时间,不去!还副校长?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哦!”剑锋如此回道。
接着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剑锋在吃饭,两个妹妹在看电视,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当然这与她们也没什么关系。母亲似乎在等剑锋做进一步的回答,而父亲似乎满怀心事的在抽烟,看着脸色有些惆怅。
当然剑锋并没有说话,更是没有进行母亲所期待的进一步回答,不过他还是等到了父亲的话,父亲一边抽烟一边说:“我就不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要有大事老师都找家里来了。”
其实父亲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这个家五口人,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重担,每天起早贪黑去木柴市场,再加上以前坐过监狱,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一辈子就学了个扑克牌会打以外,其他的都不会。这样一个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剑锋他是如此想的。
所以当剑锋听到这个答案时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毕竟父亲不去木柴市场上班,那一天的工资怎么办?家里又不是剑锋他一个人在等着吃喝拉撒。
故此剑锋吃完面条,直接就开口道:“我去睡觉了。”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在抽烟,母亲这会在织毛衣了,只是轻声说,好的。
若说这电视机里演的是什么鬼东西,估计也就两个妹妹知道吧?反正剑锋是一眼都没看到,虽然的确面对着电视,父亲肯定也没看,母亲到最后都低头打毛衣了。
哎
剑锋将碗筷放回厨房,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四面都是土墙,但起码可以遮风避雨,房间里有母亲和父亲结婚时的大柜子,淡绿色的。其他的就什么也没了,哦,对了,当然还有一张坐北朝南的木板床,上面有被子是肯定的。
剑锋衣服脱了一半就上床睡,具体是只脱了裤子,上面的校服都没动,就钻到被窝里,关掉了四十五瓦的钨丝灯泡,似乎像就要进入某种沉眠的状态一般。
无奈内心中的思绪万千,根本不可能睡着。辗转翻来覆去,最终因校服的难受,还是脱了上身的校服,现在剑锋一丝不挂了。
外面下起了雨,而且比较大,滴滴答答的声响已经慢慢接近于巨响了,就好像大夏天的雷阵雨一般的声响,一会就噼里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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